柳涯心仔细看了看这把枪,并不算是很高级的天宝,大概只有四翼的水平,特别强化破坏力,有土系环境的加持,刺出时有两成的速度加成,连突刺可能是最适合这把枪的武技。
柳涯心明白了,把枪送回给熊亦玉,去仓库找了找,翻出一把差不多的枪,走回柜台后,递给熊亦玉:“试试这个。”
熊亦玉接过来,掂量掂量,这一把枪虽然稍短一些,但在可接受范围之内,通体木色,枪头更粗一些,枪尖即使在当铺这种半暗的环境下依旧有星光闪现。
看起来是个好东西!
熊亦玉点了点头,做好架势,开始在不大的店面内舞枪起来。
店面虽不大,但熊亦玉把枪控制的极好,虽然是第一次使用,但就像用了很多年一样,挑、刺、扫、劈,都恰到好处,简直像是一种艺术!柳涯心不得不赞叹,果然在战斗上,熊家还是行家啊。
试了大概十分钟,熊亦玉停了下来,似是很满意,还继续抚摸枪身,说:“很不错,的确是目前最适合我的天宝,谢谢”
柳涯心看客户满意,自己心里也有些得意,刚打算要谈谈价钱的问题,熊亦玉抬腿就走,柳涯心一脸懵逼,还真不给钱啊,算了算了,由她去吧。
缺了这把武器对柳家来说如同海中少了一抔水,而对熊家的娇女来说,可能就是战场上的一条命,没人会因为是熊家就额外庇佑他。
可熊亦玉走到门口,转过头来:“你怎么不拦着我。”
柳涯心又傻了,我不要钱你还不愿意,这女的真难伺候。
“你到底想干嘛?”柳涯心靠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等着熊亦玉回答。
“开个玩笑而已。”“那你真没有开玩笑的天赋”
熊亦玉又走到柜台前,说道:“我是来履行跟你父亲的承诺的!”
“哦”柳涯心直起身来:“我父亲让你跟我带信?”
“就一句话,”熊亦玉又笑了:“’等着,别乱跑!’,就这句话。”
“就这?”柳涯心傻了,父亲一向节俭,就为带句话把一个阶位不低的天宝送出去?这也太奢侈了。
“还有一件事,”熊亦玉笑意越发明显:“要是你离家出走了,我要负责把你打个半死,然后带回到这来。”
柳涯心拍案而起,小脸通红,很想骂人,但从小的素质教育让他骂不出口,只好作罢,摆手道:“行了行了,没啥事就走吧,奥对了,前线真怎么样了?”
“不太顺利,战事很快就中期,十分焦灼,恶界被逼到了一团,反抗极为激烈,不过大致也在意料之中”熊亦玉耸了耸肩。
“我父亲呢?”这才是柳涯心关心的问题。
“他单率一只奇军,长驱直入,破了不少城池,后因为被一群恶魔狙击,现在受伤回到天帝陛下处治疗,问题并不大。”
“也好。”柳涯心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情况了。
送走熊亦玉后,柳涯心不免依旧担心起父亲来,恶界战场上风云变幻,哪有天界这么安全,可既然是天帝剑锋所指,十古氏必须遵从,这是从上古便有的不成文的规矩,这是没法改变的事。
恐怕自己以后也要走向这条路,柳涯心一声感叹,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把家族擅长的制造传承好,其他的并不归他管,父亲并不精通天宝,这已经造成了一部分的断代,自己要是还不努力,恐怕传承真就危险了。
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可他的心却始终无法静下来,担心父亲安危却又无可奈何的这种心情就是他静不下来的根源,有些烦躁的他,只能再次走进库房,寻求那些日夜陪伴他的天宝的安慰,不知不觉中,竟在躺在其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转醒过来,柳涯心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的无奈,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幼时受到父亲的训斥时,被罚呆在库房的小黑屋里,也是经常大哭直到躺在在天宝堆里睡着,只是这种情况许多年未见了。
柳涯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走到柜台前继续练习,刚提起笔,正欲绘画。
只看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又来了,就不能让我消停会。”柳涯心苦笑,但毕竟是当铺,客还是要迎的,只得抬头道:“欢迎光临,请问......奥,是你啊。”
门口那人并不陌生,是柳家分出去的支流之一,也是目前实力最大的支流,天京支流的继承人——柳古云。
柳古云看起来即将或者已经成年了,五官端正,长相与柳涯心相距甚远,再加上那股贵族的气质,在聚会上绝对是中心之一。
相比之下柳涯心虽说也不丑,但看起来却极其平凡,而且并未参加过十古氏之间的聚会的他只知道最基本的礼仪,看起来明显柳古云更加惹人喜欢。
支流与主流并无血缘关系,很多原本都是小家族,但被历代家主收入族中,而且不许与主族通婚。
例如柳古云这一族,原姓早已不可考究,虽然对地理与流通有独特的理解,但由于各种原因而落魄,被当时的柳家家主所拯救,地位平步青云,仅在十古氏之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受人滴恩,涌泉相报,更何况主族有救命之恩,在主族下的各支流眼中,或许主族的地位比天帝还高。
柳古云一见到柳涯心抬头,当即认真作揖后,单膝下跪,态度很虔诚:“天京支流柳古云,见过少爷”
柳涯心摆了摆手,话都懒得说,等着柳古云开口。
柳涯心幼时便见过柳古云,那时柳涯心懂事不久,各支流就派出预定的下一代继承人去服侍、照顾柳涯心,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一般所有孩子的年龄差距不会太大,这是所有十古氏都有的规矩,自小熟悉,以后柳涯心和各个继承人之间就有着基本的默契了。
而天京柳家,就派出了柳古云,而当时柳涯心其实是想要跟他做朋友的,帅气的人总有优待,可是柳古云哪敢跟主族少爷平起平坐,只保持在若即若离之间。
这就导致了柳涯心和柳古云之间没有朋友,只有主仆。
“少爷,家主大人是上前线去了吗?”柳古云迈步进来,但并未乱看,只是低着头。
“你既然知道就不必问我。”柳涯心话中没有波澜,只顾研着各色的墨,准备绘画。
柳古云急忙上前一步:“少爷,让在下来吧。”柳涯心斜着眼看了看他,把砚台和墨递过去,柳古云小心翼翼的接下来,开始认真的研磨。
柳涯心一时没有事情干,只能躺在椅子上,说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回少爷,没什么事,在下家里知道少爷在努力练习,于是让在下来给少爷打个下手。”
“不是来偷学的吧。”柳涯心半开玩笑道,以前老爷子在,支流不敢动手,现在爷爷和父亲都不在了,此时下手正是好时机。
柳古云急忙把砚台放在一旁,再次单膝跪下:“岂敢岂敢,传承技艺永远是主家的,不仅我们天京支流,我相信所有支流都不敢对传承下手。”
“若是真有呢?”柳涯心收住笑容。
“那我们天京支流,必将全力诛之!”柳古云不敢抬头,却斩钉截铁的说。
“起来吧!”“是,少爷”柳古云慢慢站起来,并未拍衣服上的灰尘,便继续把砚台拿起来,继续磨。
“我相信是真的。”柳涯心知道,虽然的确是最好的时机,但谁都不敢动,因为十古氏同气连枝,即使内部有什么矛盾,也不是其他人可以插足的。
哪个支流今日敢吞了主族,恐怕不到明日,家族便灰飞烟灭,天帝甚至有可能亲自出手,宁愿从此少一族也不肯让支流上位,因为谁也不能开这个坏头。
若是谁都能成为十古氏,那还叫什么十“古”氏。
“那你们家有给我带什么东西吗?”柳涯心坐在椅子上摇了起来,仰头看天。
“回少爷,的确带了一件东西,可堂主让我暂时别给你。”,柳古云一边磨一边看着柳涯心说道,堂主便是支流的话事人。
在没成为支流之前,是家族的一个一个堂,掌握不同的技术,但因为分流后分居各地后,自身发展需要,早就不专精只一条道了,因此一般以地名互称和自称。
“行吧,那你就暂时别给我。”柳涯心打趣道,最重要的东西都在主家,支流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看上眼的?
就这样,柳涯心终于得到了一段稍微清净的日子,每天柳古云像管家一样照顾着这位大少爷,柳涯心也省了不少事,可以每天专心于制作了。
而画腻的时候,也有个知趣,雅致的人说话,柳涯心也不再寂寥了。
就如此两人在当铺中忙碌而有趣的度过着,约莫过了两个月后。
这天柳涯心想出去走一走,虽无法出千米之外,但见一见阳光总是好的,天使、使徒都是以光为养料,只在无光的环境例如恶界,或者生病了营养不良,才用食物充饥。
再这样的环境下,菜式的好坏便是由是否好吃、是否好看来评判的,量大管饱这一条优点,完全不在评判条件之内。
因而天界的农田少之又少,又麻烦又不划算,不如畜牧,而十古氏中又有一族专管天界万兽,故天国的畜牧业相比农业要发达许多。
听到柳涯心想要出去见一见阳光的想法,柳古云显得很高兴,急忙开门:“那少爷咱们快走吧”,柳涯心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柳古云高兴,他也很高兴。
他感觉这并不算朋友,朋友应该有更深的交情,区区两个月的相处并不能算长。
只见一个一百三十岁的孩童后跟着一个宛若哥哥的青年,走在长百米的大道上,越走越慢,柳涯心晒舒服了,就想慢慢走,而柳古云也很配合的越走越慢。
“柳古云,你家那件东西,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啊?”柳涯心没找到共同话题,只能拿这个开聊。
“回少爷,我父亲说,要等家主大人的联络。”柳古云拱手道。
“怎么又等?”柳涯心发现一丝蹊跷,这一段时间,太多人跟他说等了。
到底等什么?等到了又怎么样?我的生活会有怎样的改变?
这些疑问不由自主的出现在柳涯心的脑子里,让他有些心烦意乱,他非常想这些问题的答案,偏偏这些问题不是现在可以回答的。
他停下身来,回头看了看柳古云,开口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回少爷,在下不知。”柳古云低头道。
柳涯心一拍桌子“你岂不知......”
“回少爷!”柳古云打断柳涯心的话,跪下磕头,磕到脑门都红了:“我即使知道也不能说,少爷和家主大人之间,在少爷未成年之前,我选择家主。”
柳涯心叹了口气:“那我就不逼你了,这些年,你们这些支流过的可好?”“回少爷,过得一般”柳古云知道柳涯心所在的主族只剩两人,哪敢说支流过得很好?
两人恰巧逛到一处公园,在河边找到一个小凉亭,柳涯心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坐下跟我说说其他支流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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