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里面,跟楚河一起考去京城读书的,有个隔壁班的王强,有些名气,这个王强的户口、学籍上是王强强,他非要说自己叫王强,任何需要写名字的地方也都是王强,久而久之,他就成了王强,考上的是政治学院。
楚河有些可惜怎么那几个女生没有到京城上大学的,虽然谈不上喜欢别人,但总比跟王强挤在硬座上坐一路去京城好得多。
两人在荆河到荆山的路上,就已经尬聊的无话可聊了,上了有些脏的绿皮火车,随便聊了几句,各自拿出书,看起来。
还没出火车站呢,就看到各自学校的迎新导视牌了,各走各路。
京大的明显女生多一些,注意到楚河直往这边走,一群人都看过来,走近了,几句问候,一个比楚河高一头的瘦高学长就要接楚河的大背包。
楚河把手里小点的包给他,背着大帆布包跟着走。
瘦高个闷头往前走,除了“这边”、“前面”,也不多说话。
出了广场,将楚河交给另外一群导引处的人,才跟其中一个嘻嘻哈哈几句,转身离开。
有女生简单的问了楚河的姓名、籍贯,看了录取通知书,就算迎接了。
挂着京大迎新生横幅的大公交车等在一边,楚河上去后没多久,就满车出发。
楚河隔着玻璃望着高大的火车站慢慢变小,看着路边快速后退的风景,充满了好奇与向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愉快的哼起了歌。
到学校,楚河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自己的学校,一个披肩长发的白皙女生俏生生的站在了面前。
女生一脸认真的对楚河说道:“你是鄂北荆河的那个楚河吧,以后不许你唱那些歌了。”
莫名其妙的楚河却不太生气,只感觉这个女生有意思,一句话听起来平平淡淡,配合表情看起来,却感觉像请求,像命令,又像撒娇,竟然让人心情有些愉悦。
“什么歌?”
“别装傻,注意你一路了,就你哼的那些歌,都是我姐的。”
楚河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是董,董……”
女生打断他:“董什么董,我姓陈,陈雪,叫学姐。”
楚河一路上也都听到新生们老老实实的学长学姐的叫,没半点心里负担:“学姐。”
“嗯,这还差不多。以后就别唱这些歌了,啊?”陈雪说完,满意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路,又回过头来:“哎,你一个人过来的?不错!”这才彻底走远。
楚河无奈的去报到,分班分宿舍,经济学院三班,四十一号楼四四二宿舍。
四人宿舍,都已经到了,两个本地的,稍矮一点的叫刘佳,稍高一点的叫赵东,还有一个湖建的胖子叫何源。
刘佳跟赵东正在一唱一和的调侃何源的口音,跟楚河稍微一熟悉,又调侃起楚河来。
楚河无奈,不过也不太介意,便干脆自曝起来,用毫不讲究的咬字,以最快的语速来了一段“四是四,十是十”。
刘佳赵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擦着眼泪学:“四寺四,思寺思,思四寺思四……”
何源略微激动的看着楚河:“一样的一样的,我一直到初中都没弄懂,这么简单算什么绕口令!到高中才知道它的难点在哪里,却一直都学不会。”
楚河深有同感,没办法,小学老师就从来没教对过,学生们平时完全都意识不到鼻音边音、平舌翘舌的区别,更谈不上分辨出来并说出口了。
喘着气的两人一边说“没恶意,别介”,一边想忍又忍不住的断断续续的笑。
之后就是排座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传开来的。
最矮的何源最大,楚河最小,也最高,虽然只比赵东高一点点。赵东第二、刘佳第三。
楚河第一个就不愿意开口喊大哥二哥三哥,感觉太奇怪了。
于是变成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幺这么喊着,本来闹得最开心的赵东傻眼了,成了老二。
老三刘佳硬拉着倆外地人去找好吃的,什么豆汁爆肚炒肝的,第一个豆汁就把楚河弄崩溃了,这个味道真吃不习惯。
对于楚河、何源两人兴致勃勃的要求去看第一广场、第一城门,刘佳赵东有点不乐意,断言没什么好看的,不过还是勉为其难,千里迢迢跑去看广场的那个第一城门。
果然有些失望,主要是期望太高了,用何源的话说是:“根本就没有金光闪闪!”
楚河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没说出来,说好的高耸入云呢,说好的光芒照四方呢?完全没有图片上的那么雄伟啊,课本都是骗人的!
两天下来抽空逛遍了学校大部分地方,全国闻名的一湖、一塔,还有老讲堂、柿子林、钟亭、华表、日晷……
至于蔡元培、胡适、马寅初这些大师站过的讲台、住过的宿舍,以及辜鸿铭、刘师培、黄侃等怪才辩论过的讲堂、发表过的言论,仿佛都在不远的昨天发生一般,还有那个神奇的北大图书馆,走出一个又一个让人仰望的管理员。
楚河有时候还会找一找,看看是否有“扫地僧”这种厉害人物的存在。
没多久新生们得知,这一届的文科生们,都要在遥远的昌平校区读一年,那是三十多公里外的郊区。
楚河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一文科生误打误撞跑经济学院这么个理科学院来了,不然来到大京城,却被发配到山沟沟里,冤不冤啊。
没得瑟多久,军训来临,郊区611军训基地,绿树、红砖房、咯吱响的上下铺,抬头就是小山头。
刘佳赵东再三警告下,被拉到山里来的四人,老老实实当起缩头乌龟,在何源口中惨绝人寰的折磨中历练。
不过楚河觉得,哪里有何源抱怨的那么夸张,腰酸背痛脚抽筋是有点,还不至于要死要活。
打靶,拉歌不也蛮有意思的吗,特别是打靶,何源不也兴奋的嗷嗷叫吗,还偷偷摸摸藏了两个弹壳呢,以为我没看到吗?
有位暴脾气的新生,认为教官们检查卫生时,在边边角角尤其是门框顶上面摸有没有灰尘,纯属找茬,出言反驳,结果就发生了口角,后面愈演愈烈,军训带队团长气不过,把新生按着头,让他看清楚有没有灰尘,不曾想,不知是气愤之下力气用大了,还是失手了,或者故意的,把新生脑袋在门上撞了下,场面迅速恶化,几乎引起骚动。
闻讯赶来的带队老师们,跟学生一个个闭门谈话,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才平息混乱。
而团长认为这群天之骄子“眼睛长在脑门上,没法带”,说要结束合作。
第二天学校来了好多头头脑脑,又是开大会,又是训话。
带头闹事的学生被警告,军训带队团长换了人,但是规矩不变,要严格执行军训条例,服从教官训练。
四人凑到一起的时候,刘佳赵东你唱我和,给楚河何源普及历史,以前的京大新生要军训一年,在遥远的常山,全封闭式。
几人小声嘀咕那段不能说的秘密,你一言我一语,仿佛都是曾经的经历者,其实大多是“我爸说”、“有个叔叔说”、“老师说”。
楚河也听楚定国讲过几句,语焉不详,观点很矛盾,非常矛盾。
这么头疼的话题伤脑筋,还不如军体拳有意思。
楚河所在的方阵比较苦,教官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训练严格,也以身作则,陪着他们一起晒太阳。
有的方阵会找阴凉处训练,有的休息时候会找阴凉地,楚河他们教官则是说休息就原地休息,不管是在草地上、水泥地上,还是土路上。
休息时,也不训话,也不聊天,也不安排学生活动,当然也不阻止你说话,只要不离开陈列,爱咋咋地。
学生们都一脸欣羡地看别的方阵唱歌跳舞,嘻嘻哈哈,几乎流口水。
楚河还好,比较抗晒,只是有些想念在水里游泳的感觉。
而他一直是认认真真学习军体拳的部分人之一,因为他相信形成肌肉记忆之后,是很不错的防身手段,就像眼睛受到威胁时,眼皮会迅速垂下,双手也会不自觉地抬起,做出保护动作。
这是楚定国说过的话中,为数不多让楚河深信不疑的。
后来连队筛选组织一个新的军体操演练方阵,楚河因为身高一米八多,高于普遍阵容而落选,还让他惆怅了许久。
不出意外,庆典汇演中,加入了格斗对打、过肩摔、压制擒拿等动作的军体操方阵,拿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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