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学校的楚河,迎来了辅导员刘梅的召唤。
听完楚河跟刘佳统一口径的事假缘由,她不质疑,也不斥责,盯着楚河良久,才开口:“京大在某种意义上说,就代表着这个国家的精气神,你们什么样,这个国家就什么样。只有脚踏实地用心学习,才可能力争上游勇往直前。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
楚河还没想明白,自己的初衷是个什么。
楚定国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楚山跟胡帅一起跑来找楚河了。
楚山开门见山:“我要跟胡帅去开个洗浴中心,鹏城那种高档的,小河,借点钱我,入股更好,我发财了,还要回来在荆河搞,搞全荆河最大最高档的洗浴中心!”
楚河瞪着挤眉弄眼的胡帅,胡帅越发来劲的怂恿:“百万富翁,钱捏在手里下蛋用啊?这可是你亲大哥,背上现在还青一块紫一块的,身无分文的来投奔你,你就不管管?”
楚山慢腾腾地遮挡胡帅掀起他的衣服,苦着脸:“我真是身无分文了,身份证都被没收了,小河,你忍心看我回去种田吗?种田多苦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还有你二姐,我不挣点钱,你二姐到时候怎么出嫁?你大伯大妈不会种田,几十年的民办老师的资格都被顶没了,他又不敢去尚访。家里一点存款都没有,难道以后让你二姐随便找个对付对付算了?小河,你小时候跟楚清可是我跟你二姐抱大的啊,你忍心看你二姐随便找个人?”
胡帅又开口道:“我没读过书,但我也知道这个西批艾是越来越高,它比那个,比我们跑得都快啊,你把钱捏在手里干嘛。或者我们去找一下艾多胡总,这块肥肉太可惜啦。”
楚河不想理胡帅,问楚山:“干嘛非要干洗浴中心啊?你干这行了,以后还能找到嫂子吗?”
胡帅首先不服气了:“洗浴中心怎么了?洗浴中心又不丢人,洗浴中心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正经生意!还是利人利己的正经生意!怎么找不到嫂子了?我保证你们学校附近都有洗浴中心!”
这个,这要看怎么定义附近跟洗浴中心这两个词了,楚河在心里底气不足地反驳。
楚河忽然发现,自己记忆中一直高大威猛的大哥矮了一大截,好像也不再意气风发或者说吊儿郎当。
这就是那个带着自己上树掏鸟窝、下水抓鱼虾的大哥,如今却要可怜巴巴的寻求自己的帮助。
他会教自己用小竹筒做小剑客,然后比试。
他会教自己做筷子枪,打苍蝇。
他会教自己做弓箭,追着老母鸡跑。
……
楚河点点头答应了。
胡帅满意的踮起脚尖搂着楚河的肩膀:“对咯,打虎亲兄弟,你入股支持,我们去前面冲锋陷阵,包管吃香的喝辣的!”
楚山有些激动,也有些尴尬:“小河,你放心,你入股当大股东,我跟着喝汤就行。”
楚河想想还是算了,楚定国要是知道了,还不一样要把爷爷大伯叔叔都叫到一起,狠狠捶自己一顿,捶得下不了地的那种。
“我有个想法啊,先开网络屋,我出大头,理顺了以后,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想知道,不过网络屋不能扔了不管。”
“啊?网络屋?就玩游戏的那种?能赚钱吗?”
商量了半天,楚山一分钱都没有,搅在里面有话不好说,胡帅建议干脆分开搞:“你这不大老板吗,荆河这边我来弄,还是老样子,你出钱,我出力,你七我三;大山就干脆去江城算了,你们两兄弟怎么算你们自己再说。”
这个建议不错,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这么定了。
不过一年后,楚河一定要借钱给他们俩,至少两百万,至于是不是去开洗浴中心,楚河假装自己不知道。
楚山、胡帅一本正经的弄了个协议,以楚河不怎么专业的眼光来看,也是漏洞百出,不过还是跟他们一起认真签了字。
楚河让他们俩在京城多走走市场,学习学习怎么开好网络屋。
两人嘴上答应的很好,说着说着就成了去看长安大街、第一城门,看升旗仪式,再去爬长城,当好汉……
等楚河上完课,吃晚饭的时候,才想起这两位大哥,连忙给胡帅打电话。
两人正在簋街,吃得饱饱的,马上就去三里屯。
簋街楚河知道,是个比较有名的吃饭的地方,去过几次,一条街道上,五六十家饭馆,有几家很有特色,大排档宵夜非常热闹。
三里屯楚河就不太了解了,好像除了大使馆,就没什么了啊,去那里干嘛?
胡帅哈哈大笑,说见识见识外国文化,让楚河也来一起感受感受,顺便多带点钱。
还是旁边的刘佳一语道破天机:那里很多酒吧,老外开了几家,大多数都是自己人开的。
说到这里,楚河还能不懂?
估计是跟襄城的“铜锣湾卡拉OK”差不多的意思吧,好你个胡帅。
楚河决定不管他们,还指望自己多带点钱去给他们结账?想得美。
然而,赵东非常意动,撺掇着,去感受感受,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更不用说外国酒吧了。
何源难得凑一次热闹,也说要体验体验大京城的酒吧文化,反正明天上午也没课,晚上就住织染胡同的四合院不就行了。
刘佳看着楚河,笑笑不说话,这意思很明显,他也想去。
楚河无奈,收拾收拾,带着四人奔三里屯而去。
学校过去有点远,20多公里,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片低矮的小楼房以及平房,到了胡帅说的街道上,说不上繁华,不多的光带与霓虹闪烁着,街道上没几个人。
隐隐传来的音乐,证明着这里另有一番风情。
胡帅跟楚山在一家叫做阿仙蒂的酒吧里。
酒吧格局跟一般的饭店差不多,桌椅板凳也都是中式的,昏暗的灯光下,黑乎乎的。
一个小台子上面低吟浅唱的老外,就是最大的不同。
还有白衬衣小马甲的两男一女,站在吧台里面,笑意盈盈。
几个老外坐在吧台外面,端着半杯酒,跟他们谈笑。
楚山两人坐在一个角落里,桌上几瓶酒,应该是啤酒。
看到楚河几人过来,胡帅连忙招呼坐下,一人一瓶酒递过去,压低了声音说:“来来来,喝了我们走,没意思没意思,这鬼佬唱歌有什么好听的?说话都不敢放开讲,酒还那么贵,赶紧喝,赶紧喝。”
几人被他催促着,喝完酒,跟着缩手缩脚走出去。
出去后,胡帅才松一口气:“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真不自在——那家,半醉,听起来还蛮热闹。”
浅浅的路灯中,众人跟着走过去。
门拉开,里面轰隆隆的伴奏与铿锵的吉他声交相辉映,歌手踩着节奏,点着脑袋,没有唱什么。
反而是下面很多人,跟着节奏,一起跺脚,或者拍桌子,或者“哼”“嘿”有声。
胡帅一进去就被感染,整个身体仿佛都跟着抖动起来,楚山也被拉着,一起点头耸肩。
楚河虽然觉得节奏明快,曲调也还好,但声音实在是太大,有点受不了。
胡帅点好酒,吆喝着众人落座、喝酒,几人都已经明显被调动情绪,开始跟着台上节奏哼哼哈哈的。
几口酒下肚,楚河觉得自己耳朵疼,脑仁也疼,跑去上了个厕所,溜出去了。
楚河正对旁边不远处的一个有趣小裁缝店感兴趣,刘佳跑过来,随意聊了几句,就把他又拉回去,喝酒。
第二天,楚河在织染胡同的四合院里醒过来的,头疼欲裂。
刘佳三人也在,但没有楚山跟胡帅,他们就在三里屯那边找了个地方落脚,说今天要去工体,膜拜一下摇滚发源地,如果允许的话,烧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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