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无妄之灾

于央在若虚境忙活许久，还发现了在里面会消耗个人气运。

大概是一刻钟消耗一点，摘下一果实也消耗一点，丢出一金色果实消耗10点。

但消耗光了是否会变成负数，还是直接给踢出若虚境，就有待研究了。

不过对于于央近千点的气运值来说，如九牛一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次日，一大早众人便开始忙碌，收拾起货物继续返程，于央睡眼惺忪地跟在队伍中间，一路上没精打采。

“小子，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老张头抢过于央身上的背包，替他分担点重量。

“没事的老爷子，我就昨晚上网搞太晚了，下次注意。”

“啥上网？你爬树上学蜘蛛去了？”这傻小子又犯浑了！老张头如是想到。

“没啥没啥，我们继续赶路。”于央打了个哈哈，忽悠过去。

由于赶集卖的多，买的少，返程的时候，村民们行进的速度要比原先快得多，不到两天一夜的功夫，便已经到了有溪村的地界。

炎炎烈日之下，有溪村的农田依旧荒芜一片，别说是庄稼，就连杂草都枯黄难生。

越过农田，再跨过一座小桥，后面便是有溪村的村落所在。

但此时的于央却微微皱眉，似乎感觉缺了点什么。

“奇怪，现在离日落还有段时间，怎么不见大伙儿在田里劳作？”

老张头自言自语，但话音落在于央与张罗的耳中，却如同炸雷。

是了，没有人影，没有人烟，就连前面的村庄，也听不见人的声音！

村子太过安静了！

“情况有点不对，小壮儿，你把粮食放到我的车上，你先行回村里看看。”

张罗开口，对着狩猎队的一个小伙说道。

小壮儿也不犹豫，放下麻袋便快步向村里跑去。

大约一炷香时间，小壮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一路跌跌撞撞，便是几次摔倒在地上，也仍旧三步并作两步爬到桥头。

“不好！”所有人心中都为之一沉，几个心急的村民更是直接丢掉手中的粮食，向小壮儿跑去。

“出事了...三罗大哥，村里出事了...呜呜呜...”小壮儿边跑边喊，撕裂的声音带着呜咽，传来了众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噩耗。

“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呜呜...我爹我娘，还有大伙，都被杀死了啊...”

“你他娘的瞎说什么呢！”众人怒吼，不愿相信小壮儿所说的话。

包括于央在内的所有人，都丢下了手中的货物，发疯一般冲回有溪村。

于央搀扶着老张头，最后才赶到村口，便见满目的疮痍，毁天灭地一般，充斥在日前祥和的村庄中。

凡是肉眼所及，没有一处屋舍完好，残垣断壁处，砖瓦碎片铺满街头。房顶坍塌，里内家具一应被焚，黑漆漆的房梁，有的还在冒着白烟，似是在诉说着烈火吞噬村子时的灾难场面。

老张头推开于央搀扶的手，步履蹒跚地往村内急走，于央跟在其后，一路无言。

他看见路旁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老人，前几日还在老张头家叨嗑个不停，而今却跪倒在地上，单手前伸，似要抓住什么东西，但背后一道长长的伤口所涌出的鲜血，带走了他最后的气力。

老张头颤抖地推了推老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等待了一会，不见任何回应。可老张头不死心，又去到另一具尸体旁推了推，喊了一声，动作越来越急，越来越慌。

“爹娘啊...”

“为什么会这样！”

“五弟...小妹！”

大伙儿歇斯底里地哭喊，用双手拼命地挖掘着，被废墟吞没的亲属。

于央站在村子的中央，亲身经历了这个世界的残忍，眼中透着迷惘、透着哀伤。

你还以为穿越，就是一场闹着玩的游戏吗？

这些存在又消亡的尸骸，可都是一个个曾和他相处过的，活生生的人儿啊...

于央伫立良久，心中某根紧绷的弦被用力拉开。

有溪村已经不能住人了，但现在村民们的状态，显然不是安慰他们的时候。

于央大步往前，找到老张头那被焚之一炬的房屋，从里面一阵搜寻，终于在一处坍塌的土墙下，找到了锅具，还有那一把被他藏起来的朴刀。

随后于央出村，替众人收拢了此次赶集的粮食，又取来清水，搭起简易的灶台开始生火做饭。

他做的是有溪村幸存者，包括于央在内十五人的饭量。

村民们赶了一天的路，又面临如此灾难，身心俱疲，于央主动承担起善后的事宜。

待忙活完这些工作，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夕阳消沉的余晖撒在这片残破的村庄中，炙热的晚风更添一分寂寥。

于央环顾四周，见村民们仍旧沉浸在伤痛中，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时老张头的声音传来：“飞寒，帮忙劝大伙把家人都埋了吧。”

于央微微点头，率先去寻找张罗。

平日里的张罗，是个沉稳、刚毅的铁骨男儿，但此时于央见到他时，却是发髻散乱，面容憔悴不堪。

张罗的怀中，抱着一个断气多时的小女孩，其尸体受到大火的焚烧，只能依稀分辨出，是当日在农地和于央打闹的丫头。

于央顿住了脚步，捏紧拳头，咬牙沉声说道：“张兄死者为重，让家人们都先入土安葬吧。”

张罗木讷地抬头，看见远处的灶台，又看向于央，通红的眼睛早已哭干了泪水，他声音沙哑，但仍旧理智。

“有劳于兄弟照顾了。”

于央拱手，不再多言，寻着村民一个个去劝导，又帮忙挖坑掩埋，直到入夜之后，众人才重聚一起，坐在灶台边吃着米粥。

一个青年打破了沉默，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为何沿路的村庄都完好无损，偏偏是我们有溪村遭遇如此惨祸？”

是啊，村子自建立以来，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会有匪徒盯上他们呢？

有溪村村一无值钱的财宝，二无本事得罪那些凶恶的势力，这祸事又是因何而起？

众人反复思量，若真说村子最近有什么不同以往的事，便是多了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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