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十四年（四）

第四章：辽东

韩早之案的主谋怀恩已死，按皇帝的意思这件事就算完了，不过给“监管不力”的尚明还是记上了一笔。

此案过后，汪植被派往辽东复开马市，隋州被派到吉安调查虐囚一案，朱璟妧本以为自己总算可以休息些日子了，却不想接到了一个人的邀请函。

昔年，朱璟妧曾与泰宁卫指挥使之子阿苏勒拜师于同一位箭术高手门下，正是师姐弟的关系，而且他们的私交不错，这一次阿苏勒专门邀请她前往辽东参加他的成年礼以及继任礼。

在经过皇帝的同意后，朱璟妧便和汪植一起前往辽东，替皇帝慰劳边军，同时和汪植一起负责复开马市。

东记面馆——

朱璟妧托腮发着愣，时不时叹一口气。

唐泛：她怎么啦？

汪植：从宫里出来就这样了。（摊手无奈）

朱璟妧：为什么去玩儿还要干活儿啊！（灵魂拷问自己）

去往辽东的马车上——

朱璟妧披着其白如雪的狐裘神色慵懒地靠在汪植肩头，一旁的丁容讲述着如今辽东的形式。

丁容：朵颜三卫自永乐帝起，就为我大明所用，一直维持着利益关系。

丁容：而朵颜、福余、泰宁三卫中，属朵颜卫势力最大，所以合称朵颜三卫。不过近年来，泰宁卫指挥使之子阿苏勒倒是很是出色，泰宁卫也有隐隐有压过朵颜卫之势。

丁容：常年进犯我辽东边境，而大明又常年疲于对付西北的瓦剌还有鞑靼无暇顾及三卫。

丁容：成化三年，大明与朝鲜联合灭了女真族后，女真各部族几近灭亡，但是近年来为了获取战马，辽东各部皆开马市，而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残存的女真族人。

丁容：他们借着马市的商贸，又重新壮大起来。

这时，各部族架马前来，贾逵和黎清上前，丁容把门打开。

万能人物：朵颜、福余、泰宁三卫使者特在此恭候长公主殿下，汪大人。

万能人物：建州女真恭迎长公主，汪大人大驾。

万能人物：广宁官员恭迎长公主，督公。卑职来晚了，还请殿下，督公恕罪。

三方人马面上恭恭敬敬，实际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丁容和汪植站在车头，朱璟妧倒是没有动作。

汪植：都来了吗?

丁容：广宁守备陈钺没到。

汪植：陈钺啊，哼，有意思…

马车缓缓驶进城内，陈钺站在城墙之上与汪植正好来了个对视。

营帐——

程和：属下给公主请安。

朱璟妧：起来吧，这三年辛苦你了。

朱璟妧嘴角一勾，虚扶一把，对面的人起身，很是恭敬。

程和：属下愧不敢当，为殿下做事心甘情愿。

这时，汪植和丁容掀帘进来，看见程和还有些惊讶。

汪植：想不到程公公竟然来了边关。

程和：不过是为公主效命罢了。（假笑）

朱璟妧：得了，程和，他不是外人，说说你查到的吧。

晚上——

朱璟妧神色慵懒的坐在主座上，被狐毛簇拥着的小脸更为娇俏，并没有华服盛装，但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矜贵气质由内而外散发。

下面是广宁的军士们，十余个人一桌，几年以前她曾经在这儿待过，也立过不少战功，因此这些人都十分服气她。

晚上本是那些官员宴请，她懒怠应付便推脱了，所以才会坐在这里，旁边站着的正是换上太监装束的程和，至于黎清则被派到了汪植那儿。

朱璟妧一偏头，程和立刻上前把碗中斟满酒，她起身举碗声音朗朗

朱璟妧：本宫敬诸位将士，替大明谢谢诸位的坚守。

朱璟妧一饮而尽，众将士也纷纷举碗齐声道“谢殿下！”

朱璟妧的酒量算是极好的，因着往来应酬不免要喝酒，各种或烈或淡的酒也喝过不少。

只是像这样用碗喝烈酒还是极少的，因为喝的有些急了，所以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些微醉。

程和：殿下，要不要去熬些醒酒汤?

朱璟妧：不必，我睡一觉就好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朱璟妧的营帐内，黎清禀报着今天晚上的事情。

黎清回忆——

见只有黎清在，那位身着红色官服，都快笑成一朵花的大人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

万能人物：黎大人，不知殿下为何不曾前来?

黎清假笑着拱了拱手道

黎清：殿下此番前来辽东，乃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慰劳边军的诸位将士，今日便去了军中，还请诸位见谅。

众人连道不敢不敢，这时汪植带着丁容和贾逵也走了进来，见朱璟妧不在，虽然也猜到了几分，但还是低声问道

汪植：殿下人呢？

黎清：殿下说她不想看见这些假惺惺的嘴脸，去军中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督公，还让您少喝点酒。

汪植轻笑不语，心中却带了几分甜意。

万能人物：来人，上菜。

那位大人连忙吩咐人抬着一些美玉珍馐进来，讨好的说道

万能人物：汪督公，这是守卫大人专门为您做的一道菜，您快试试合不合口味。

随着又朗声道

万能人物：诸位，诸位，内有乾坤。

丁容上前从菜中取出红色的宝珠递给汪植。

汪植端详着珠子“连连赞叹”道

汪植：好一个内有乾坤，妙。

万能人物：祝汪督公福寿康宁。

汪植：哟，这蛇做的惟妙惟肖啊。

万能人物：朵颜卫殚精竭虑只求督公一笑。

阿苏勒：殚精竭虑是这么用的吗，没文化。（嫌弃）

朵颜卫首领一脸尴尬，汪植“好心”解围道

汪植：（鼓掌）朵颜卫实在贴心，汪植感动。

汪植：不过这么一来啊，我倒是有些后悔啊，我之前应该说自己属马。

阿苏勒：拍马屁都拍不准，没意思，早知道就去找小师姐了。

万能人物：少主！（提醒）

汪植：这位是?

阿苏勒起身，傲娇的瞥了一眼其他二卫的首领对汪植一礼道

阿苏勒：泰宁卫阿苏勒见过督公。

黎清：（低声）这就是殿下的师弟。

朱璟妧：这个阿苏勒啊（无奈摇头）然后呢？

黎清：然后陈钺将军就来了，他……

朱璟妧：继续说。

黎清看了朱璟妧一眼有些迟疑的继续讲述。

……

黎清：已经按殿下的吩咐请陈将军明日在军营见了。

朱璟妧：知道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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