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主仆二人寻找落脚地

话说美人和晋华主仆二人离开饭店，晋华边走边打听：

“月仙绸缎庄在哪里？”

找到了月仙绸缎庄，主仆二人又向南走，来到了周家针线铺子大门前。

晋华赶忙上前敲了几下门，大门一开，走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打扮体面的小书童。晋华赶紧上前施礼说：

“有烦小哥通报一声，说门前有一对前来报投奔府上的夫妻，要在这里做佣人，伺候你家老爷！”

小书僮道：

“我家老爷说过了，愿在我家做佣工的，无论男女佣工，每人每年一两银子，如果愿意不必通报，请去见我家老爷。”

晋华道：

“有烦小哥前面领路。”

于是，小书童便把美人和晋华主仆二人领到了周邦彦的书房。

晋华上前施礼，周邦彦忙起身还礼。晋华道：

“老爷，我们夫妻二人，原在乡下一个财主家做佣工，谁知那个财主是个老色鬼，打我老婆的主意。趁我在庄稼地里劳作，想糟蹋我老婆。是我老婆奋力反抗，才得以脱身，没让这个老光棍儿玷污，得以保住了清白之身。我知道后，一气之下离开了那个财主家，想寻找一个仁慈正派的主人，听说周老爷是读书君子，出将入相的举人。所以我夫妻二人良禽择木而栖，不计佣金多少，愿来到您的府上效犬马之劳。望乞姥爷收留。”

说着，便跪在地上磕了十数个响头。

周邦彥说：

“先生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既然你们夫妻二人，不嫌佣金微薄，愿来我家效力，我当然非常欢迎。我的针线铺子无人料理，你可会算账吗？”

晋华道：

“下人只会劳作，不会写算”

周邦彦说：

“那好，你就和书童一起打理针线铺子吧。你来应对顾客，小书童负责算账，收银。小书童，你赶紧把针线铺子那个营业牌子挂上，现在就开业。那晋华，你和小书童经营打理针线铺子，找点闲暇时间，还要打扫一下院落。对了，小书僮，你去吩咐一下厨房的那个煮饭的丫环梅香，让她从今天午餐开始，多做两个人的饭菜。晋华，你就和小书僮住在针线铺子里吧，看守好针线铺子，以防夜里有贼盗。你们两人做事去吧！”

周邦彦吩附完晋华和小书童的工作，便对美人说：

“夫人，你就负责打扫我的卧室和书房。西边厢房有一间闲置的屋子，你就把行李搬到那一间屋子里去吧！”

美人早上天刚亮便起床，先来到周邦彦的书房，她整理好主人的书房里那些杂乱的书籍，洗好笔砚，摆好桌椅。再把地面擦抹干净。

这时厨房的丫鬟给主人端去了饭菜。便来喊美人到厨房，和晋华，小书僮，还有丫环梅香四人进餐。

吃完早餐，美人便去整理主人的卧室，帮主人擦干净床板。再叠好被子，清理干净对面。便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梳洗去了。

美人原本是一个娇娇滴滴的太太，每日里都有丫鬟伺候。梳洗打扮都是丫鬟送来洗面水，自己坐在那里让丫环侍候梳洗，然后再由丫鬟倒弃胭脂水。吃饭都是有丫鬟们端上菜饭伺候。

现在出于无奈，这个昔日被丫环们侍候的娇娇滴滴的貌美如花的主母，只好像一个丫鬟那样去伺候别人，身体吃不消不说，就是心里也感觉很难过。

晋华每日里，除了和小书僮打理店面，对应顾客外，还要拾掇院子，帮助厨房的丫鬟担水，劈柴，倒垃圾，倒弃废水。一天从早忙到晚，非常劳累。这还不算，自己穿的那双鞋，还不争气。只见鞋底儿快要磨穿了，鞋板块要露出脚尖了，正愁得没办法，好在晋华在早上起来担水的时候，看到街上有一块别人丢弃的破抹布，便去上前捡了起来，揣在衣袋里。在闲暇时间里，用水洗净，吃扯成两片，缝在左右两只鞋底上。用铺子里的线缝补是不行的，晋华便从这块破布破旧的抹布上，抽出几根短线，将这线纫在针上，去补鞋底。鞋底上有这两块补丁，那被磨薄了的鞋底儿总算保住了，只是看起来难看一些。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毕竟一日三餐能吃饱饭了。不像过去那样，一边沿街讨饭，一边为主母的饮食担心了。

光阴似箭，不觉到了腊月十二日了，按照惯例，过新年的时候，仆人要到要去给老爷拜年。

晋华想起主母，现在毕竟也是仆人的身份。若是穿着一双旧鞋，蓬头垢面去给老爷拜年，主母怎么能忍受得了！于是，晋华便走到书房，对周邦彦深施一礼，说：

“禀老爷，快要过年了，奴才要给老婆做双鞋子，想支取一点佣金，望老爷成全。”

周邦彦拿出天平，兑了一两银子，交给晋华说：

“本来工钱要等到过年才能领去，看你劳作辛苦，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就提前拿去吧！”

晋华说：

“老爷，一发把下人婆娘的佣金也给了小人吧，本人还要给老婆做一身新衣服。”

周邦彦说：

“佣金就是一两银子了。你老婆只是收拾一下书房和我的卧室，没什么劳作，干那一点儿活，还不够饭钱和住宿钱呢。没有佣金了。”晋华听了，心中暗想：我和主母投奔周邦彦那天，饭店里那三个老者说，周老爷心眼儿没有针鼻儿大，果然名不虚传呐，我若和他争辨，也是无济于事。唉，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于是晋华只好接过这一两银子，口称：

“谢谢老爷！”

便愤愤的离开了周邦彦的书房。

晋华走到针线铺子里。把去周老爷书房里取佣金的事情经过，向小书童学了一遍。小书僮便笑了起来，说：“这也难怪你心中不平，大哥，你去周老爷那里支取佣金，怎么事先不和我打一下招呼啊，我若得知你去支取佣金，事先便会告诉你，你家嫂子的佣金不必提起，提起了反生烦恼。咱们的周老爷是吝啬出了名儿的。大哥，你若待在这里的时间一长，便不觉得希奇了！”

不知晋华拿到这一两佣金，能买到什么。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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