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一出大戏

钱富贵只得应下，持着那抄写的折子去了，他送完了折子，径直去了紫霄学宫清灵殿，将此事给阳恒说了。

阳恒笑道：“不过是小事而已，没必要紧张。富贵啊！你很忠心，为人谨慎，这都是好的，可小心过了头，做起事来就畏首畏脚，没有年轻人的闯劲！”

钱富贵摸了摸头，笑道：“嘿嘿，我本来也没什么太多想法，一直都是给大人当管家，其实能陪在大人身边，将那些事管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阳恒笑了笑不再多说，人的性格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便岔开话题问道：“我听说你喜得一子，为何迟迟没有摆宴庆祝？”

钱富贵叹了口气，脸色垮了下来，满脸都是悲伤。

“这孩子出生就体弱多病，姜大人亲自去看了，说是先天不足、心脉有损，就算精心救治，也活不过十岁，因此...因此...”说着哽咽起来。

阳恒不悦道：“这样的事你怎么不与我说？”

钱富贵擦着眼泪，“富贵不敢为私事打扰...”

阳恒打断他怒道：“屁话！带我去看，马上！”

钱富贵惊喜交加，急忙请阳恒去了家里，他家人忙碌起来，阳恒道：“只看孩子，看完我就走，不用忙活！”

钱富贵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屏退家人，引着他去看了孩子。

阳恒号了脉，果然如姜地光所说，只怕活不过十岁，通俗讲就是极为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非现在的医疗手段所能医治。

阳恒摇了摇头道：“确实无药可救，要想根治，唯有换心。”

钱富贵惊呼：“换...换心？”

阳恒叹道：“对，换心！可惜我不是医道圣手，从没有这样的经验，连万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所以没办法为这孩子治好这病。”

钱富贵一颗心沉了下去，听他亲口说出，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阳恒从右腕上褪下一串碧绿珠子，轻轻扳开孩子的手放了进去，“我治不好他，但或许能保他不死！这树心手串送给他，切记，时刻都不能离身！”

钱富贵见这手串他随身携带，必是至宝，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大人的宝物，怎能赠于小儿？使不得啊！”

阳恒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此物能让人身强体健，延年益寿，我戴了三年，确实不同凡响，但于我用处不大，要是能救你儿子一命，便算物有所值，你不必多说，我回去了！”说罢直接走了出去。

钱富贵热泪盈眶，想要千恩万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在后面长揖不起。

赵天尘此时也看到了折子，打开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垮了下来，叫道：“来人！喊无双来！”

稍时西门无双进来，赵天尘就将折子递给他，西门无双细细看完了折子，沉吟不语。

赵天尘怒道：“姜地光欺人太甚，他要建新城也就罢了，竟还要设州立府，任命总督！那还要太守干什么？摆在那里好看么？哼，改绮绫卫专司情报，那我还带什么兵？打什么城？胡闹！”

西门无双将折子放回赵天尘面前，眯着眼道：“这改制方略先放过不谈，我倒是好奇，这折子您是怎么拿到的？莫非...”

赵天尘冷冷瞪了他一眼，喝道：“莫非个屁！我怎会在未央宫里安插密探？这折子是钱富贵的人送来的！”

西门无双奇道：“这倒怪了，钱富贵是张尚书的门生，一向管着内务，这人平日里谨小慎微，今日倒是大胆！”

赵天尘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怪异，奇道：“难道是张君雨安排的？不，不可能，他做不出来这样事！”

两人细细一想，同时向对方看去，异口同声：“国主？”

西门无双眉头紧皱，说道：“是了，是了！姜地光上了折子，国主看完后，不可能马上做决定，必定会上朝再议，所以将这折子给大人送来，这是让咱们提前做准备啊！”

赵天尘笑呵呵的道：“华风虽然当了国主，可他终究还是向着我的，不枉我从小照看他！”

西门无双眯着眼道：“大人，您说什么胡话呢？国主怎会向着您？他这是等咱们和姜地光掰手腕呢！”

赵天尘问道：“什么意思？”

“大人，您现在声望如日中天，六城太守都是咱们的人，您要是国主，难道会安心？”

西门无双一边思忖一边说：“当然最不满的是姜地光，所以才会向国主上折子，这正合了国主的意。可若是全盘按这折子的方略执行，您的权力是削了，但姜地光的权力又太大了，国主这才将折子给您送来，等着上朝看好戏呢！”

赵天尘撇撇嘴道：“你别胡说，我看着华风长大，他不是那样的人！”

西门无双叹道：“我的大人，国主以前或许不是那样的人，可坐在那个位置上，就由不得他啊！何况国主背后还有个师父，这一出大戏，说不定就是那位大人教他唱的！”

赵天尘想了想道：“不会吧？师傅教他的，那这是要干什么呢？师傅不会信不过我的！”

西门无双说道：“那位大人才不管能不能信得过你和姜地光，最好的办法是让你们的力量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样他妹夫的位置才能稳！”

赵天尘一拍桌子喝道：“放肆！师傅是你可以这样编排的么？”

西门无双急忙站起拱手道：“大人息怒，无双口不择言！”

他见赵天尘不再多说，便上前两步道：“当务之急还是得准备好对策，朝议的时候再行商议！”

赵天尘问道：“你打算在朝议上反驳姜地光的方略？”

西门无双故作惊讶：“反驳？我们为何要反驳姜尚书的方略？不仅不反驳，还要大力支持才是！”

“别卖关子，直说吧！”赵天尘翻了个白眼。

西门无双笑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姜地光这方略总体来说是符合大汉利益的，咱们犯不上做那小人，只不过这方略大方向不用变，但细节上要调整一下。”

他俯身过去说了几句，赵天尘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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