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惊为天人

二人都已吃完，古风突然问起：“适才忘记了，你的腿伤如何了。”

“好多了！”恪心随口答道。

古风有些不信，伸手便要脱她的靴子，说道：“来，让我看看。”

“女孩子的腿，岂是你说看便看得。”恪心不悦道。

古风则反驳道：“你是我未来的媳妇，又有什么看不得，况且只是看看你的伤情，好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

恪心拗不过他，只得气鼓鼓地将羞红的俏脸扭到一边，任由他脱去靴子。

待古风退去了长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如玉般白皙的小腿，如锦缎般柔嫩光滑，只有伤口处还多少有些淤青，即是如此还是让他心疼不已。而那柔弱无骨的小脚丫，更是惹的他一阵喜爱，不禁将手持的力道轻了几分。那犹如凝脂般的脚面，高跷的足弓，尤其是五根脚趾，好像五个大小不一的粉嫩娃娃般可爱讨喜。他手握着‘巧琢天工’的小脚丫，竟久久不舍得松开。

恪心只感觉脚上痒痒，便抬眼望去，正见着古风俯首捧着自己的脚，便紧张得将腿一蹬，正蹬在古风脸上，竟踢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古风却也不脑，只是呵呵的傻笑。

“你下流，无耻！”恪心羞恼道。

恪心如此一说，一时间让古风也无从辩驳，过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不仅人美，脚也生的好看。我只知道路走多了，脚便硬了、臭了，你的脚好似没走过路一般，而且还有种淡淡的香，我可绝没有什么下流龌龊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想……”

说到这里，古风也方才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下去。

哪承想恪心却噗嗤一声笑了，但旋即又绷起脸，说道：“你这混蛋！若你以后再做这般下作之事，我便不再理你。你可知道女人的脚不能随便给别人看，而且你还握……”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是恪心自己也听不到了。

“我可不是别人，我是你未来的丈夫。”古风很是正经地说道。

古风话罢，突然见恪心收了笑容，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以为是对方不喜自己强词夺理，便说道：“好了，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做过分之事。”却仍见恪心仙子依旧默不作声，便继续说道：“不要气了。”

恪心望了望古风，抿嘴一笑，说道：“我没生气，只是有些倦了。”

古风见恪心笑了，自然高兴，也没多想，说道：“若如此，便早些休息吧！”说完，古风便向着洞外走去。

“你要去哪？”恪心问道。

“出去睡觉啊，放心吧，我会一直在洞口，有事便唤我一声。”古风答道。

恪心仙子默默地点点头。

这一夜，古风倚靠在洞口的岩石上久久难眠，这一天的话及得上从前十年说的，那种甜美让他兴奋不已，脑海中竟全是恪心的倩影，仅仅一天，他便爱上了恪心，更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这一夜，恪心躺在洞内辗转反侧，心中甚是矛盾，本想着一旦自己恢复，便杀了他。可他是那么单纯、善良，自己竟对他也有了些好感。可他毕竟是一介凡人，寿元有限，注定只是匆匆而去的过客。古风的影子在恪心的脑中不断浮现，挥之不去。

次日清晨，天蒙蒙放亮，恪心被洞外阵阵地唰唰声吵醒，她尝试坐起身子，虽然能抬腿走动，真气却仍是无法调动。恪心迈开玉步来到了洞口，瞧见古风正在山洞不远处的空地上练剑。

这时，古风正练得起劲，嘴里也不住喃喃自语：“这‘玉龙缠’果然不凡。”

他同时施展‘青云剑法’与‘迷踪五步’，又按着那羊皮纸上所写，施展开‘玉龙缠’。

这门功夫能将内力，借由手太阴肺经至少商穴进入剑体，再通过少冲穴经少阴心经收回，这一个循环，会使长剑本身产生一种吸力，循环越快，吸力也就越大。

古风练得风生水起，越练越是熟络，三种不同的功法被他施展得珠联璧合，相互间又能取长补短，相得益彰。虽然只是凡人功法，但古风舞起来，确是极具美感，那迷踪步的缥缈，那青云剑法的刚柔并济，尤其使出那‘玉龙缠’后，竟然卷带起林中的片片落叶，引的恪心也忍不住叫了声好。

古风听到了恪心的声音，便收了招式，擦了擦额上汗水，朗声说道：“你起来了，好些了吗。”

“嗯”恪心柔声说道：“这是什么剑法？”

古风回答道：“这是三种功夫，分别是‘青云剑法’、‘迷踪五步’和‘玉龙缠’，而这玉龙缠我也是刚刚开始练习，还有些生疏。”

“三种？”恪心有些吃惊道：“这三种倒是搭配得巧。”

古风微笑道：“我也有所感觉。等你伤势完全好了，我也教你。”

恪心抿嘴一笑，嘤嘤说道：“好啊！”

“待你学了功夫，我便带你览遍名山大川，仗剑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绝比你日日守在闺房，要悠闲得多。”古风兴奋说道。

恪心旋即收了笑容，幽幽地走回洞内。

古风愣愣地站在原地，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高声说道：“你若不喜，那便不去，又何必生气呢。”

随后从洞内传来悦耳之音：“我没气，只是口有些渴了。”

“呵呵，不气就好，我这就去取些水来。”古风说罢，便满心欢喜地跑了出去。

此后的几日，古风除了习武练剑、打猎觅食、其余时间都在陪着恪心。而恪心也落得清闲，不是看古风练剑，就是在洞内发呆。

直至第五日的清晨，恪心发现自己体内真气，隐约可以调动起来，不由得惊喜万分。旋即，如魔术一般，身上原本有些破烂的衣衫，眨眼间便变换成崭新的罗缎衣裙。恪心犹豫着来到洞口，却并未发现古风的影子，便霎时飞入空中，消失不见。

时间不久，古风兴冲冲地跑回来，高声说道：“佳儿，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怀抱着一只雪白小兔，那小兔温顺地蜷在古风怀里好似个雪球一般，甚是惹人喜爱。可他进洞，并未发现恪心的影子，又出洞口四下寻找也无踪迹。

正待古风纳闷之时，一阵清风袭来，吹的他有些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经意地抬眼一看，望见半空中飘然玉立着一位绝色女子，正悠悠地望着自己，那女子不是恪心仙子还能是谁。

“佳……”古风正欲开口，但望着浮在天上的女子，尽管有满腔的言语，却统统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一股从未曾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与自己明明只有十几丈的距离，却感觉那么遥远，那么的不可企及。他就这样仰视着心仪的女子，而那女子同样浮在半空之中俯视着他，久久二人都未说话。

过了好一会，恪心仙子终于深深吸了口气，桃目微眯，缓缓说道：“我本就不属于这里，现在正是我离开之时。”

古风好似并未听到恪心的话，只回忆着这几天的一幕幕，想着那个自己所爱的，需要照顾的柔弱女子。

恪心仙子见他并不答话，心中不免有些气恼，便随手甩出一物，落到古风面前。旋即淡淡说道：“这人参送你，若是吃了或许有机会成就仙道，当然也可能爆体而亡，吃与不吃随你。”说完便消失在空中。

她本有心直接灭杀古风，可着实不忍下手。那送去的人参若是凡人服了，必然承受不住药力，爆体而亡。若他不顾后果服下，只算他自己讨死，心中自然也少了些愧疚。

实际上她并未走远，而是在一个隐秘之处默默等待着，等待着古风地选择，或许只是等着他死，再拿回那枚石球。她觉得古风必会吃掉人参，因为凡人对仙道地追求近乎狂热。她想到这，那个率真的痴痴少年好似就站在面前，对自己说着：“你是我古风将来的妻子，自然会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带你览遍名山大川，仗剑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

此时她的脑中好似有两个自己，一个说：“恪心，你好狠！他救了你，细心照料你，如今你竟然要他死！”忽而另一个自己说：“他只是一介凡人，如蝼蚁一般，早晚都是要死，便是爱你又能如何？”。

她内心无比地纠结，少时，再次朝着山洞飞驰而去。

“古风！莫要吃那人参！”恪心人还未到，就大喊道。但到了古风面前，发现他还愣在原地，一手抱着只白兔，而另一只手捧着人参。

恪心心中稍定，踱步来到古风面前，轻声说道：“万不可吃那人参！”

古风望着匆匆而来的恪心，红着双眼，郁郁说道：“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又怎舍得吃下。”

恪心仙子望着古风，心中又是一软，柔声说道：“这小兔倒是可爱，是送我的么？”

古风黯然地点点头，将人参揣进怀中，双手捧着小兔送入恪心手上。

恪心低头望着怀中小兔，轻轻爱抚着，默默不语。

古风又从袖中取出羊皮纸以及两本小册，说道：“我说过要教你那三种功夫。”顿了顿，凝望着恪心，随即，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怕是没了时间，便送了你。我知你看不上这些凡人功法，若是闲在了，随便看看，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恪心仙子腾出一只手来接过，将手一翻，秘籍连同小兔竟然一起消失不见，随后说道：“这小兔我很喜欢，必会好生养着。还有那些功夫，我也自然会看的。”旋即又轻声说道：“那……我走了。”

她本还想告诉古风，神秘石球之事。但恪心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又是如何进入古风身体的，说了也是无用，是福是祸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古风很想说句挽留的话，但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又想拉住她的手，但自己的双手却好似无比沉重，竟怎么也抬不起来。

只得眼见恪心袅袅升入空中，古风身体不住颤抖，旋即再也按捺不住，高声喊道：“我要娶你，你是我古风的媳妇，便你是仙子，终有一天我也要找到你。”

恪心闻言，身子在空中微颤，随后丢下一句：“我真名‘恪心’。”旋即伴着一阵破空之声，消失于茫茫天际。

古风久久矗在原地，望着恪心消失的地方。他的心，他的魂，仿佛在那一刻都随她而去了，站在这的只是一具空壳。

一个时辰后，呆呆站立的古风感到腿上一阵酸痛传来，方才收了心神。心中默念着：“恪心，原来她叫恪心。”

旋即，他拖着疲累的双腿，踱回山洞。望着洞内的一切，仿佛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回忆着恪心的音容笑貌，心头一苦，眼泪竟夺目而出。

他来到洞角落里干草铺垫上躺下，这正是平日恪心休息的地方，仿佛还有着她的余温。拿起她曾用过的小木碗，凑在鼻边轻轻地闻了闻，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如此古风躺在草垫上，抱着小木碗，仿佛搂着心爱的女子，睡了一觉，而这一睡就是整整一日。

第二日一早，古风找了些石块泥土将洞口牢牢封堵住，那是恪心生活过的地方，不想再被别人或是野兽打扰。

他收拾了行囊，踏上茫茫之路，离开了那个给予他美好回忆的地方，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知道书上说神仙为了追求清净自然，必然要避开嘈杂之地，如此自己便应当在与世俗繁华隔绝的山林之中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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