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篇·选拔篇(一）锋芒相对

“我听你刚才自言自语说了，是你帮了泷夜。我只是想谢谢你而已。”眼前的男孩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百合子的嘲讽语气，只是淡笑望着她，顺手把自己没有拆开的饭团递过去给她。

“给。听其他人说，你好像和泷夜一样喜欢软糯口感的饭团。这个我没有吃过，也不饿，所以就当作是谢礼吧。”说罢，炼狱堇寿郎很自然的抽身离开。

第一次对眼前礼貌的男孩有了好感的百合子却一脸红晕，目送着那个背影高挺的男孩离开。

她的右手赶紧把挽在耳畔后的碎发放下以遮住半边已经红透的脸，拿着饭团小声的喃喃道：“不用谢。”

百合子微微侧头可以清楚的看到了训练场附近的队士们。

“泷夜你自己自求多福吧，反正我也是仁至义尽。”

虽然，看上去百合子好像是仁至义尽的样子，但私底下她还是很坏地想着泷夜不回来被藤井育手发现。但当她回到队士休憩的地方后却发现我早已经回来在等待她的时候，她着实吃了一惊。

“你是怎么进来的？现在管理队士这么严，如果没有路径可以回来的话，我可以认定你是自己从外面偷偷进来的。”百合子额间微微冒出汗珠，现在的她简直有一种把自己扇死的冲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泷夜的应变能力。

安静地跪坐在矮桌前的我，见到她这意料之外的反应，干脆转过身去拿出手帕擦起刀刃来。

“随你怎么想。但是最终选拔的话，我绝对不会输你。”

“好啊，有骨气。但是，你跟我比也没用，毕竟你的月之呼吸也才只是学了三型吧。”淡淡的应了一句，百合子也跪坐下来，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正在擦刀的女孩。

看来泷夜已经得到了自己的日轮刀。

“你说错了，我已经学完月呼的十型招式了。”我指尖轻揉眉心，缓缓舒气轻轻吹了光亮的刀面。一字一顿说出了令百合子惊讶的话语。

“那么，百合子，我们来打个赌吧。”

……

依旧是坚持像往常一样围着树林小跑，也许是有些劳累的缘故，我放慢了步伐，身后的堇寿郎只是远远的追随着我的背影。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和我打招呼，因为——昨天他也得知了真穗的死讯。

泷夜，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炼狱堇寿郎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不敢说出口，因为等一下就是最终选拔了。他不想因此影响到泷夜的心情。而且一个人要是情绪失控的话，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哪怕是对着最知心的友人也一样。

两个人一直沉默不语的穿过较为茂密的白杨树林。在经过试场入口时，我顺手把早已经放置着准备好的日轮刀提走。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很淡然的望着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孩，缓缓开口。“等过了这次选拔过后，你想去哪？”

被泷夜这样突然的询问，炼狱堇寿郎有些不知所措的应付着：“这……当然是努力继承父亲的炎柱之位。”

“炼狱，那确实是你该去的地方。其实，我只是想说声抱歉，你已经为我付出太多，我怕再这样下去，我还不起你的人情，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唯一还剩下的，不过是这个罢了。”

我的手指握起崭新的佩刀，嘴角顺带扯开一个惨淡的笑容，随之放下手，转身握紧刀鞘。

“因为是这样，所以接下来我想做的事是不计后果地为真穗前辈报仇。而跟我的想法毫不相干的你，可以选择努力继位。不过你选择什么，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请你慎重选择，希望你可以做出不给自己留下遗憾的选择，我亲爱的挚友炼狱堇寿郎。”

我并没有着急地快步离开，慢慢地走，只是为了能听到堇寿郎对我话语的回答。

“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你一样的。如你所说，挚友。”炼狱堇寿郎话语中的坚定清晰可辨。

我身体毫无预兆的微微一怔，我缓缓转过身，略带意外的目光对上堇寿郎的坚定目光。“谢谢你……炼狱。”

谢谢你，堇寿郎，能够对我如此好。

接着，便是两人默契的低头微笑。

大概距离两人几米远的矮树丛中，被日光拉长背影的百合子，轻柔的拨开耳边的碎发。

懒洋洋的目光停顿在一棵不大的野花上，毫不遮拦的笑容显得她此刻可以随时笑出声，但她还是尽力憋着气。“看来，泷夜这个家伙还不是一般的有骨气。”

也许是害怕被发现的原因，百合子还是顺着树木的阴影处走到了他们看不到的视线范围，忍不住感慨一句:“还真是没想到。”

整齐的列好队伍的预备役队士们站在平时训练用的场地上。而姗姗来迟的三个人偷偷的的站在了队伍的最后。

也许会这样是因为场边一反往常的站了许多队阶比较高的队士而已，大多数新人都不免有些紧张。百合子一如往常的挑衅着沉默的我：“我记得，第一场考试好像会有双人组的无武器考核，真期待和你一起比。”

我半捂脸的叹气，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奈：“百合子，能麻烦你解释下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的原因吗？最后一次而已。”

百合子故意用手指抵在心脏的位置，脸一直向着藤井育手喊话的地方：“因为，我看得起你啊。你真的是我非常想要击倒的人。除了那些恶鬼之外，就是你了。”

我微侧目盯着故意做出这样举措的百合子，“所以，就这样定胜负？”很好，今天为了应对选拔，她们两人都是男性的衣着。

百合子甩了甩手，一直僵直的手腕瞬间得到解脱，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浅蓝色的眼眸多了几分戾气。

“我期待和你一决胜负。所以，你也不用手下留情。因为，无武器之类的场面我很擅长应付。当然，这只是站在我是女人这个基础上来谈的，对你的话，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因为我没有试过。”

我略带深意点头：“那就在这么高阶队士的代表以及柱和产屋敷家主的见证下，你可以把我当作男人那样来对付。不用客气，但是，我也有个前提。那就是，我也不会因为你我同为女性队士而手下留情。”

“那么，你们的第一场无刀选拔，由泷夜对百合子。”

站在场地中央的两个人都摆出了预备着的姿势。我随手抽出放在口袋里的一根浅棕色的发带，把刚到肩头上的发丝随便的扎好。

在扎好头发后，我盯着在自己面前的百合子，难得严肃的神情让她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和身为鬼杀队剑士应有的正经。

我难得正式的摆开架势，双手紧握拳安放在离胸口两个拳头的位置，右腿习惯性的放在左腿后侧，侧身站着。

“泷夜，忘了跟你说这一点，也许你听课是没有什么不懂的。但是你这样的站姿，在我看来就是对我的挑战，而且，有不少破绽。”百合子眯起眼，视线停留在脚下那颗不大不小的小石子。

她那一直摩挲着地面泥沙的右脚尖在那霎出乎意料的迅猛的铲起那颗小石子以及少许的泥沙子。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我出于本能的身体一偏，右手臂本能的挡在脸前，以阻挡沙粒进入眼睛阻碍视线。

直到腰际间猛地被人一踹后，身体向着地面猛地栽倒时，一股黏黏稠稠的液体从我的额前缓缓的滴落。

一时间的受伤加上百合子所使用的力度，身体疼痛的无法起身，让我只能很屈辱的趴在粗糙的地面上。但是即便是如此，我可以感受到某个人内心的愉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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