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坐在了院子里,享受着夏日难得的凉风送爽。
不过北方的院子过于朴素,少有南方庭院的优雅与别致。就算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草,风吹之时也闻不到半点花香,倒是一不小心卷起来的风沙会让人重新怀念房间里的平静。
西墙下的黄瓜已经爬上了大半木架,有几只触须甚至已经快要触及到了最高的木架,可刚才的那一阵风却把它掀了下来,丧气的倒挂在半截铁丝上,活像是一个绝望的咸鱼,任由燥脾的风吹干自己。
半空中掠过三只燕子,它们叽叽喳喳的冲进了东边的彩钢棚,那里有一个老旧的燕子窝,也说不清是哪一年搭起来的,更想不起它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风吹来了鱼鳞样的灰云,又吹落了一片干枯的黄叶。
顺着黄叶飘落的轨迹寻去,我看到了前院老房后面核桃树,也听到了前院妇人放水浇树的声音。
那棵树已经有已经有十几年的年龄,是爷爷奶奶故去之后种下的。本以为可以年年吃到核桃来补补我这日渐健忘的脑子,可谁想到家里却多了十几对鸡心和官帽。
说起来,古代那些达官贵人还真是会玩,明明是用来吃的核桃却硬是被他们改造成了手把件。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模仿,也有更多的人开始宣传手把件对健康的诸多好处。
那些捏着核桃满地走的现代人,又有几个是真的喜欢这些东西?
抓上一把核桃,再养上几条金鱼,摆上几盆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花卉,就觉得自己风雅了、文明了。
可一转脸,还是扑在了电视与电脑面前,沉浸在那些讲述家长里短、炮火轰鸣的言情故事里。
人啊,总是喜欢找一些与自己不搭调的东西来装点自己。
就好像装点过后,那个普通的自己就能立刻带上光环;就好像一个正常的自己,能立刻感受到另外一种人生的气息。
于我而言,还是院子里的这一阵风更好。
喜欢它时,它能凉爽我烦躁的内心;厌恶它时,它能带来寒气透骨;平淡看待时,任它卷起风沙还是洒落花香,我都可以淡然的享受这一切。
更何况,每一阵风中,都能有鸟儿悦耳的歌唱。
真是一个让人舒畅的院子。
真是一股让人心情大好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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