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星云，我们得谈谈了……

“徒儿呀，她们为师没见过呀，是对面的吧？”

凝霞子口中的对面指的就是纳萨里恩，也说明她生在谪仙大陆并且知晓另外一个文明。

“我叫莉姆。”莉姆怕生地说道。

“我叫蒂琳娜·瑟韦尔，是奥法都市的女伯爵，瑟韦尔家族的家主。这是我的两个妹妹，伊娃娜·瑟韦尔和珐芙娜·瑟韦尔。”

蒂琳携妹妹们自我介绍，双生子跟着点头。

四女面面相视之后又齐声向前大声说道：“见过师尊！”

这一嗓子把刘渊给吓了一跳。

凝霞子见这情况不由得愣了愣。

“哈哈哈哈，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也跟着我徒儿学叫师父，哈哈哈哈~难不成，你们是我徒儿的媳妇儿？”凝霞子突然捂着肚子开始狂笑不止。

媳……媳妇儿……？妻子……？老婆……？孩儿他妈！？

四个女孩子同时害羞地捂住小脸，脑海中泛起无限遐想。

只有刘渊无奈地挠挠头，说道：“师尊就别闹了，莉姆是我的侍女，瑟韦尔姐妹是我的得力干将。”

凝霞子慢慢平复了笑意，轻移莲步优雅地施了个仙礼。

“本尊乃凝霞仙子，本是谪仙界青莲仙尊之徒。飞升天仙渡劫未成，反而害死了师父。险些入魔之时，被一方大能所救，才能保住地仙期的修为贬为谪仙。如今耍了性子，让那位救命恩人唤我师尊做我徒儿。愿做这凡尘中的散仙，永生永世追随于他。”

说罢，凝霞子完全不见轻佻散漫的样子。

双眸似有水雾，深情款款凝望着刘渊。

刘渊听完凝霞仙子这段用情至深的告白，身心涌起了阵阵暖流仿佛要被融化了。

从未有人如此深情地注视过他，更从未有人如此温柔地表白于他。

哪怕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撰写的虚假故事，宁可逃避，宁可沉沦，宁可活在！或死在！这无人见证无人知晓无人承认的虚伪世界之中。

因为，这里有她，对他说了这段真情真意的话……

刘渊此时根本无法看清面前的人物卡设定窗口，他的眼无法离开凝霞子那柔情的脸庞。

他不禁用手拨开乱发轻抚她的面颊。

在月光的挥洒下，两人不断望着彼此，就好像要用一生铭记彼此的面容，都希望能将时光凝刻。

其余四女看到眼前景象，内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个念头……史上最强劲敌出现了！

“刘渊阁下，您好。系统预测在十分钟后会有玩家进攻灵云峰，请在十分钟内做好战斗准备。系统将于十分钟后同步网络时间，进入实时游戏状态。”

星云那熟悉又动听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什么？玩家进攻？十分钟后进攻灵云峰？同步？实时？

刘渊顿生一身的鸡皮疙瘩，以飞快的手……呃，眼速返回到造物世界登录界面。

凝霞子柔情的面容随着本地时间的静止一起定格在游戏窗口之中。

“星云，什么情况？”

“您好，刘渊阁下。系统通过计算您的游戏本地时间和地球网络时间的因果差，如果您继续进行游戏的话，十分钟后将有玩家进攻您所在的据点灵云峰。”

刘渊震惊了……彻底呆住了。

游戏本地时间，和地球网络时间的，因果差？还是通过系统计算的？就在大脑快要短路的时候，刘渊平静下来。眼光凝聚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星云，咱们得谈谈了……”刘渊语气平静。

“您好，刘渊阁下。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现在，网络时间和本地时间是静止的吧？”

“是的，刘渊阁下，您在星云空间内可以享受时间绝对静止的服务。您有足够的时间考虑玩家进攻的应对策略。”

刘渊压抑住自己惊讶的情绪，继续和星云对话。

“星云，造物世界究竟是一个游戏还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两者都是。”

“啥意思！？”刘渊不明所以。

“造物世界是由造物世界联合制作公司研发的一款综合体验类游戏。通过玩家……”

“停！说重点……”

“请刘渊阁下说明重点关键词。”

刘渊思索了一下。

“为什么说造物世界是真实的世界？”

“造物世界游戏内的世界是真实存在于宇宙中的类地行星，该行星上有生命存在。”

这话题有点儿超纲啊！刘渊双手开始发抖。

“这么说，游戏内的NPC都是真人……？”

“不准确，游戏内的NPC是真实存在的微生物、人类、昆虫、植物、动物、兽人、矮人、精灵、妖兽、恐龙、龙、亡灵、恶魔、天使、神仙、神兽、神龙、神和暂未发现的生命体。”

刘渊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汇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浑身都在发抖……太难以置信了！

就在刘渊快要疯了的时候，他不经意瞥见游戏窗口中的凝霞子。

她的面容使他慢慢平静下来，刘渊双手攥拳继续发问。

“我召唤的随从也是真人！？”

“是的。”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我撰写的记忆！”

“商业机密，用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呃……看来他们的记忆可能是被洗脑了吧……”

“否定，人物卡角色的记忆是真实的。是由系统演算在指定行星模拟并真实发生的。”

“什么系统！？怎么模拟！？”

“商业机密，用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刘渊气竭……一丝怒意横生，他感觉整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都在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玩弄。

“检测到用户心率加速，体温升高，是否启用体检程序？”

“你还能做体检？”

刘渊被惊讶的情绪覆盖。

“是的，刘渊阁下，是否启用体检程序？”

“那……那就看看吧……”

一道蓝色光圈紧贴刘渊的皮肤自上而下游走了一遍。

“检测结果为健康，请阁下放心。”

虽然刘渊已经猜到自己的肝肾疾病已经被治愈了，但是听到星云的报告后更加安心了。

这让刘渊又想到一个问题。

“我的病是你治好的？”

“刘渊阁下的所有非健康体征都是由系统重塑改写。”

“重塑……？改写！？”

“重塑是系统通过读取用户结构实现跨位面分解重组的过程。改写是系统在不影响用户记忆的前提下，将更优质的结构替换用户劣质结构而进行重塑的行为。”

“系统这么牛逼？都开始造人了！？”

“商业机密，用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刘渊觉得自己有点儿傻……造人算个屁，自己杜撰的人都活生生地出现了，问这个不是废话么。

刘渊再次梳理一下思绪。

“那个类地行星，或者说造物世界，也是由系统创造的？”

“行星是本身存在的。造物世界游戏是由造物世界联合制作公司研发。通过玩家产生游戏行为，再通过系统演算将行为重塑改写到行星上模拟发生。进而创造了真实的造物世界。”

刘渊庆幸这次没有打断星云的陈述……这太不可思议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神……刘渊只能想到这样的存在。

“系统是谁创造的……？”

“商业机密，用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商业机密，用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刘渊笑了，他嘲笑自己在向一个人工智能问这样一个问题。

更可笑的是，这个人工智能竟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无力的感觉充斥刘渊身体每一个地方，应该是了吧，就只有是了吧，除了神，谁还能控制时间、空间和宇宙间的所有物质啊……

“好想杀人啊……”

“地球上杀人是不道德的违法行为，请刘渊阁下进入造物世界击杀NPC。”

“呵呵呵呵……”

刘渊病态地笑了。

“刚才还说NPC是真人，怎么杀地球人不行，杀NPC就行了？”

“造物世界内的NPC可由系统重塑改写，死亡后可以再生。生命意识可控，不属于地球道德法律的讨论范围。”

刘渊听傻了。

“你的意思是……造物世界行星上的生命都是系统创造的，过什么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记忆，存在和消失，都是系统说了算。在系统面前是没有人权的！？”

“是的。”

“你这是在奴役！”

“更正，是在系统的协助下帮您奴役。”

刘渊惊呆了……他哑口无言。

他呆呆地望着凝霞子被定格的双眼……

是啊……是我在奴役，我奴役了莉姆、蒂琳、伊芙、珐芙和凝霞子。

是我，给了他们虚假的记忆，是我奴役他们的思想毫无廉耻地让他们追随着我……

混蛋……恶棍！恶魔！！我有什么资格让她对我……

刘渊在内心中无限地贬低、咒骂自己。

人性、人伦、道德、法律、生命的意义、宇宙存在的真理，所有所有和自由意志有关的概念在冲击刘渊的大脑。

奴役一个生命？

不……奴役几个生命？

不不……奴役几个类人生命？

不不不！很可能是奴役所有生命！

让他们认为自己拥有自由意志，其实就连这个想法都是别人赋予他们的！

这能够原谅吗！？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不……不可原谅……

我……不可原谅……我不可原谅。

刘渊！你不可原谅！你都做了什么！！！！

“哼……哼哼……呵呵呵……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检测到用户心率加速、体温升高、电解质紊乱、神经传导异常、脑波信号激增，判断为突发性心理障碍，请问是否启用体检程序。”

刘渊疯了……刘渊真的疯了，刘渊也意识到自己疯了。

这种感觉……

啊……多么令人绝望。

呵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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