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绝望的声音,这声音嘶哑像是楚兴云咬着嘴唇说的“放弃吧,以后你就知道爹地为了小天好啊”
门外的小天稚嫩的小脸写满沉默,眼睛依旧炯炯有神的盯着地上的桃花瓣,期待看到父亲的脚尖,好撒撒娇劝说老爹,可是门始终紧闭。
身后脚步声想起。
转头望去,香气已经袭来。
距离眼帘十厘米的是双诱-人的大腿就知道是个美女,可是小天知道这是二姐楚香香,香香十八岁,喜欢穿着紧身云纹花鸟旗袍,庄内素有“第一美-腿”之称呼。
“天弟弟,抬起头来看我”声音很甜很动人。
眼前一双白花花风韵的大白腿,大腿很白很嫩。
小天沉默,头发落满花瓣,他知道香姐姐也是来劝说的,便欲抬头大声嘶喊“你少来管闲事,长脚鸵鸟!”可是他没喊出来。
“哗啦!”
小天顿时通体刺骨,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心飞扬!
像是落汤鸡一般,湿漉漉的感受井底未化冻的清水,他头上还有一些碎冰。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更大了,弯弯的长睫毛布满水珠。
“呵呵”
“感觉怎样?”
“很凉爽,让我心情豁然开朗,谢谢姐姐的清醒水”
“姐姐还有一句话,更能让你清醒万分!”
小天睁着炯炯有神的牛眼在听着。
“醒醒吧,小天少做梦了,修仙?你知道行空叔叔的遭遇么?”
“知道”
“知道还做傻事?修仙者们做梦都想过我们这种平凡无忧的生活,你却想去修仙,尤其是适逢乱世,瘟疫,天灾,人祸...你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钻空子!”
“可是,乱世,瘟疫,天灾,人祸...这些元素都对修炼者起不到作用的,成神后可进入不死不灭不老不痛不悲的大罗仙界,我从小就听叔叔讲的那些童话,现在想想还很甜蜜呢”
“可是,你现在是修炼者么?大罗仙界真的存在么?”
“不过,我很快就是修炼者了,姐要是想知道大罗仙界存在么,就随我一起去修炼吧”
香香摇了摇头,她感觉小天疯了“没想到一盆凉水没能泼醒你,反而让你疯的更厉害了”
小天抬起头,眼睛闪烁希望之光,面带微笑,这微笑始终与楚小天同在,很温暖,很和蔼,能使人想起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谢谢,香姐”
“谢我?”
“香姐的冷水把我泼的更加清醒了”
“我一定要成为修仙者,我的双足一定是踏入大罗仙界的双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烂透底子的草鞋,对着苍穹哈哈大笑了起来。
“砰”一道残光夺框而出,门框爆裂纷飞,这光内力雄厚,惊如闪电形如霹雳。
“哎呀”残光呼啸飞向小天面庞,他瞳孔放大,绝没见过如此诡异之光,他双手交叉卖力抵挡。
可是,与小天面庞鼻尖零距离接触,忽然飞翔青空去了,他汗毛倒竖,背后湿答答的湿了一片,若是被此光打中会不会和门框一样四分五裂呢。
正当小天庆幸躲过怪光时,眼前瞬间出现一黑熊般的身影,正正反反给了他十六个大耳刮子。
小天被打的转了一个圈,头上还感觉无数小鸟叽叽喳喳。
猛烈的打击好似野熊采蜜,又如蛟龙出山,其实是猴子上树。
他擦了擦鼻血道:“爹,你也是修炼者么,好快的速度和法力啊”
这黑影原来是楚兴云,他请咳了一声道:“我不是修炼者,刚才是你叔叔的法术?”
小天不明白了,嘟着嘴巴道:“我知道叔叔会法术,可是刚才是爹发出的啊”说罢用袖子又擦了擦鼻孔,张手一看是粉红的鲜血。
楚兴云从袖子里拿出了两张黄符,黄纸作符,红血为字,红字黄符色彩鲜明。
“这张写着‘疾行’的是疾行符,贴在腿上使我刚才奔跑如猎豹之行,这张写着‘极光’的是激光符,贴在手掌上可以从掌心发射激光,快如闪电”
小天没等父亲说完,捂着臃肿的脸笑道:“修炼者的东西真是好啊”
父亲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从袖口掏出火折子一把烧了‘疾行’符,眼看快要烧完,便要烧起‘激光’符。
“爹,你在做什么!”小天一把夺过“激光”符。
“刚才看到了么,这些妖符威力多么大啊,你叔叔自从修仙后,整个人疯疯癫癫,没有七情六欲简直是个行尸走肉,绝不能让你踏入歧途”
“爹,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昨晚叔叔告诉我,他终于遇到了他的梦中情-人————他并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只是没有遇到而已”
“那么他整日无所事事,疯疯癫癫的像行尸一样活着,你也很羡慕?”
“爹,叔叔说过,他只是云游四方,他喜欢随意的活着,随意的生活,清心寡欲随心而动啊”
“你叔叔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晚上”
“你见过他?”
“叔叔昨夜托梦告诉我的,还告诉我...”
“还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爹小时候和叔叔的趣事”
“什...什么趣事”
楚兴云一听到这几个字眼,脸立马沉下来了,他显然想起了童年的事情,自从十五岁楚兴云便和楚行空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途,此后一直影响他们的一生,叔叔走上了求仙问道的孤寂之旅,他则走上了继承大统平凡的活着(楚小天的爷爷也是庄主)
十年后,两人再次在楚家庄相遇,但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那女人就是他们从小的青梅竹马,他们俩便开始了明争暗斗......
最后发生了什么?只有叔叔楚行空和小天父亲楚兴云两人知道,成为两人一辈子都不能说的秘密。
“叔叔说小时候你俩抢一个青花琉璃瓶的故事,可是叔叔说至今他还忘不了那个花瓶呢”
“奥————小天啊,你叔叔并不是得不到那瓶,而是最后让给了爹,可是爹至今很生气”
“所以为了这事情,爹爹把叔叔逐出了楚家庄,还逼迫叔叔改名为林定行空”林定为楚。
“我几年前已经放他一马,希望他别再来闹腾这安逸的生活,他怎么就是那么执着呢?————他还说了什么?”
“叔叔算出北斗倾斜,司徒东坠,三天后庄里有血光之灾,希望十年前送给爹的那俩鬼符能派上用场,三天过后叔叔就收我为徒,让我继承叔叔的仙法,叔叔还说...”
楚兴云对天骂道:“混账!没想到你还来...不是已经过去了么,你真傻啊”
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也许尘封的记忆伤疤被猛地解开的确不好受,他表面是德高望重的“楚庄主”心灵的深处确实藏着另一个人。
他们本可以和睦相处的亲兄弟,可是一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魔力?改变了这一切?
香香道:“小天,刚才我来其实还有要紧的一件事————妈妈给你做了一件小马靴,让你去试一试”
“小天,等一等”
“?”
“小天,以后别再提楚行空和修道这些字眼,听到么?”
“爹,以后我不提叔叔和修道这俩字眼”
“你走吧”
“可是爹爹要做好准备,三天内有血光之灾啊”
“你就这么迷信?”
“爹爹,叔叔说的话语姑且信一信吧”
香香已经看到了楚兴云脸上的怒火,赶紧拉起小天的衣袖往妈妈梅花小筑赶去。却停止了脚步,因为那是一声狮子的咆哮。
“等一等”楚兴云脸上一听到‘叔叔’二字,脸上像是爬满了蛆虫。
“爹,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小天看到怒火中烧的老爹。自己却一脸笑容,因为他知道越是在乎一个人,哪怕听到一个名字也会有反应,无论对那人印象好坏都是深刻的。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快滚!”
小天和香香屁颠屁颠的溜走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迟早还是来了,可是未免太久了一点了吧!?”
从大门口跑进来一家丁,望着老爷嘴角发出招牌式笑容,跑到楚兴云面前半跪拱手,一气呵成。
“庄主,李大凤老爷邀您去神秘楼的酒宴”
“告诉他我病了”楚兴云淡淡的说道,显然有一些事情要做,连平日最好的朋友的酒宴都推了,而且还是花酒的酒宴,要是以前的他,哪怕发高烧也要单刀赴会。
“说什么病呢,老爷”家丁又是露出会心一笑,显然这微笑他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
“那种病”只有说那种病,李大风才会自己去花楼的,楚兴云是这么想的。
家丁莞尔一笑,道:“爷,好的”说罢,急匆匆的走了。
“快滚吧”楚兴云背负着双手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无数花瓣被他无情的踩进了泥土。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后来当晚庄园被无名大火烧成灰烬,据说只有一名男童逃出,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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