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九十三）

【咕噜咕噜咕噜…】

【哗…】

【咳咳咳…】

水有点儿冷，嗓子有点儿疼，眼睛有点儿睁不开…

苏涉瘫在冷泉边，腿还没蹬上岸，便不能动弹了。

苏涉：咳咳…含光君…以前，若我有无意得罪过你的地方…咳咳咳…还请含光君一定要多多包涵…咳…

蓝忘机：…什么？

苏涉：…放过我吧…

救命啊…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蓝忘机：…你学得很快，再试试，一定就学会了。

苏涉：…

蓝忘机：再来。

感觉下一瞬又要被人拉回水里，苏涉一个激灵。

苏涉：等等！

苏涉：等等！我，我想歇会儿！我们先歇会儿！

蓝忘机：…

那人死抓着泉边的草根树干不放，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以为人是练得累极了。

…其实也就入水了三四次，知道的是他在教人习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教人在水下练憋气…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练水性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呛几回自然也就学会了。

苏涉：含光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今日就先到这里，改日再来吧？

他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蓝忘机：改日再来，与现在继续有何区别？

不都是要继续下去？

苏涉：…

确实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若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要回到那日堵住自己的嘴！想学什么不好？学什么水性！就是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太闲了给闹的！

蓝忘机：休息够了吗？我们继续。

所谓严师出高徒，苏涉心里安慰自己…来都来了…别人能学会的，为什么我不可以？…再试试，我一定行的。

苏涉狠了狠心，深吸了一口气就往水下遁。

坚持住，坚持住，憋住这口气，再多坚持久一些就好了。

蓝忘机：把臂撑开，腿往后蹬，往前游。

听着蓝忘机在外面的说教，苏涉也努力的照着说的做。

蓝忘机：…很好，换气。

这次明显的在水下能呆得久了些，再上来换口气息就成了。

蓝忘机：步清？

前面水纹还在荡，却不见人露头。

蓝忘机：步清？

怎么回事？

出事了？！蓝忘机忙探了过去。

【哗啦…】

苏涉：咳咳咳…

苏涉抓着蓝忘机这根救命稻草简直是要疯了。

蓝忘机：怎么了？

蓝忘机扶住人挣扎的手才将人堪堪稳住。

苏涉：咳咳…你，先别动！咳…

苏涉往水里摸了一圈，似是摸着了什么来。

苏涉：蓝忘机，你家水草这是成精了还！

从水里带出了一节绿植，远远被人砸了出去，仔细看着还带了根儿，似被人从哪儿拔来的。

精怪？蓝忘机警惕的看着被人丢出去的绿藻。

蓝忘机：…并无灵气波动，该就是普通水草罢了，步清可是看见什么了？

蓝忘机看了半晌，还打了道灵力出去，也没察出那草有什么不对来。

苏涉不想和人说话。

苏涉：你放手，我要上岸。

推了人一把发现自己在往下沉又忙抓了人回来。

蓝忘机：…

最后被人送上岸时，苏涉是真的没话说了。

见人脚踝上还残卷着一段草节，蓝忘机这才明白。

蓝忘机：…还好吗？

苏涉：…

不好，他好不了了。

在怎么也扯不开缠在腿上的水草，拔也不得劲儿的时候，他都以为他要开始准备转世投胎了…

蓝忘机：…脚上没有受伤，还好。

看着是用了力的，踝上被缚出了一条红痕来，倒未破皮，就是红肿了一些。

…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早知道他就陪他一起下去了…

手里运了几分灵力，两息之间那红肿也就散了。还欲查看人身上还有无其他伤势，无意瞥到人肩头又顿在原地。

那是？

衣襟在水里被冲开，湿透的衣裳皱贴在身上，那肩上，是剑伤？

…那腕上，也是剑伤…

现在还留有这样的疤痕，那当时是伤得有多深？

苏涉闭目养神了很久，慢慢平息了一番自己劫后余生的小脾气，感觉恢复了些体力准备邀人先回去。

睁眼就对上人带有难过的神情。

苏涉：？

苏涉：…我，还没死呢…

这是不是就有点儿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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