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身世

重火宫，长老殿——

宇文中嵩独自一人坐于殿中，看着你慢慢的走了进来。

宇文中嵩（大长老）：你终于回来了。

落月（你）：不是您让我回来的吗？

落月（你）：爷爷……

宇文中嵩（大长老）：（嘲讽一笑）

宇文中嵩（大长老）：你还认我这个爷爷吗？我看你根本已经忘记了你自己姓什么！也忘了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落月（你）：（垂眉）我从未忘记。

宇文中嵩（大长老）：从未忘记？！你一次次的挡在重雪芝面前保护她的时候，你可曾想起过你那惨死的父亲！

落月（你）：父亲的死与芝儿无关！

宇文中嵩（大长老）：可谁让他是重烨的女儿！

落月（你）：（皱眉）当年……义父也不想的。

宇文中嵩（大长老）：你还叫他义父！

宇文中嵩一怒之下把茶杯摔到地上，碎片划过你的额头，留下一丝血痕。

宇文中嵩（大长老）：（眼中闪过不忍）

宇文中嵩（大长老）：你……

落月（你）：爷爷，您明知道当年父亲是……

宇文中嵩（大长老）：（打断）够了！我只相信我亲眼见到的！

宇文中嵩（大长老）：就在这里，就在你脚下的这块地，重烨亲手把你的父亲，我的儿子，一剑刺死在这里！

宇文中嵩（大长老）：我宇文一家忠心耿耿，我的儿子宇文玉磐还把他重烨当作亲兄弟，可是结果呢！我们换来了什么！

宇文中嵩（大长老）：你忘了，远儿也忘了，可是我不会忘，我永远也不会忘。

落月（你）：（哽咽）爷爷……

宇文中嵩收回情绪，定定地看着你。

宇文中嵩（大长老）：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答应过远儿，不会再对重雪芝下手。

落月（你）：（叹气）不知爷爷此次叫前来，是为了什么？

宇文中嵩（大长老）：（一顿）远儿被染上了寒热症。

落月（你）：我知道。

宇文中嵩（大长老）：（抿嘴）我知道你小时候练毒服了不少药草以至于形成了百毒不侵体质。

落月（你）：……是

宇文中嵩（大长老）：和重雪芝不同，她是因为吃了毒王丹，你却是常年服用药草形成。

落月（你）：（嘲讽）爷爷想说什么？

宇文中嵩（大长老）：我想知道，你的血是不是可以解毒，若是远儿喝了……

落月（你）：（打断）可以。

宇文中嵩闻言，难掩惊喜的站了起来。

宇文中嵩（大长老）：当真！

宇文中嵩（大长老）：你说，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救了远儿。

落月（你）：爷爷这些年，可曾想过找回我，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宇文中嵩愣了一下，不敢看你转过了头，你笑了笑，淡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和你血脉相连的爷爷。

随后你走向一边，看着他早已准备好，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空碗和一把匕首，笑了。

之后深深的谈了口气，拿起匕首毫不犹豫的在手腕上划了一刀。

血顺着手腕流入了碗中，红的刺眼。

宇文中嵩（大长老）：（皱眉）你……

落月（你）：宇文长老未免太看轻我了，您觉得你有什么，是我想要的呢？

直到碗中装满了你的鲜血，你才停了下来，随意拿块布缠绕上伤口，转身就走。

宇文中嵩（大长老）：（不忍）月儿，你……

你可以回头，只留下一句话。

落月（你）：他不仅是你的孙子，也是我唯一的哥哥。

你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重火宫，没有去见宇文穆远，也没有去向重雪芝告别。

当上官透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你双眼无神，脸色淡然，嘴唇泛白，再看你的左手，随意的垂着，指尖缓缓地滴着血珠。

上官透颤抖着把你紧紧抱入怀中。

上官透：（哽咽）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月儿，不要吓透哥哥。

你听到他的声音，慢慢回了神，抬手拥住他，把头埋入他的怀中。

上官透感觉到了怀里颤抖的身影，紧接着怀里传来小声的抽泣，上官透知道，他的心上人，哭了……

半个时辰后——

你安静的看着上官透小心翼翼的在给你包扎伤口。

上官透一直皱着眉头，仿佛眼前的不是伤口，而是一件易碎且珍贵的宝物。

落月（你）：透哥哥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上官透：（手上一顿）月儿想说吗？

落月（你）：（点点头）想说。

上官透认真仔细的把你的伤口包扎好，轻轻松了口气，把你的手放入他的手中，双手紧握，然后看向你。

上官透：好，你说吧，透哥哥听着。

落月（你）：透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姓宇文。

上官透：（疑惑）宇文？那你和宇文穆远是？

落月（你）：宇文穆远，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上官透：（惊讶）我曾无数次想过你们的关系，却没想过……

落月（你）：宇文中嵩，也就是重火宫现任大长老，是我的亲爷爷。

落月（你）：我的生父宇文玉磐，他和义父重烨，林伯伯林畅然，曾经是最好的兄弟。

落月（你）：我从小身子弱，刚出生便被父亲送到一位老神医身边医治，直到我六岁那年身子调养好，才被父亲接回身边。

落月（你）：那年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哥哥，当我想上去相认的时候父亲拦住了我，让我和芝儿一样叫他慕远哥，我当时还小，以为叫穆远哥和叫哥哥是一样的。

落月（你）：后来我才知道，因为父亲和爷爷他们一直认为我活不过周岁，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的存在，包括我的亲哥哥。

落月（你）：他们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宇文穆远解释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所幸让我认重烨为义父，理所当然的留在重火宫，等我们大一些了，懂事了再提这件事。

落月（你）：我原以为我们就这样按部就班的长大，然后有一天，父亲会拉着我的手对着宇文穆远，对着大家说，看，这是我的亲生女儿。

落月（你）：直到五年前……

上官透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过往，心疼极了。

上官透：月儿……

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把自己拉扯进那段回忆中。

落月（你）：五年前，义父因练莲神九式而走火入魔，曾把自己锁在屋内不见任何人，可是终有一日，他控制不住了，他发狂了，他跑了出去，在江湖中大开杀戒。

落月（你）：后来，林伯伯与父亲想尽办法把义父带了回来，原以为一切都会好的，可是那天……

落月（你）：那天……我去给义父送吃的，却看见……看见父亲倒在地上，身上，地上，都是血，父亲胸口甚至插着一把剑，那把剑我认识，是义父的……

落月（你）：义父抱着我，捂着我的眼睛，他说，月儿，不要看，后来……

落月（你）：爷爷跑了进来，很多人跑了进来，他们说是义父杀了父亲，他们说义父是魔鬼。

上官透：（伸手抱住你）

上官透：月儿，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落月（你）：后来，义父开始闭关，没多久，他们说，义父自裁了……

落月（你）：爷爷知道父亲被杀时我在，他让我去告诉大家，是义父杀了父亲。

落月（你）：可是透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看见了，我看见是父亲，是父亲自己撞上了义父的剑，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做。

落月（你）：我告诉了爷爷，可他不信，他觉得我更亲近义父，帮着义父作伪……他说他没有我这个孙女，他让我滚。

上官透：（心疼）

落月（你）：后来啊，我离开了重火宫，回到了曾经养我，救我的那位老神医那里。

落月（你）：再后来，他帮着我建立了冷月山庄，还把自己多年收集的武功秘笈教给了我，他看着我一步步成长，看着我一点一点变成现在这样……

上官透：（若有所思）

上官透：那月儿，你之前提过小时候练毒也是因为这位老前辈吗？

落月（你）：（点头）对，一开始他只是想医治我的病症，甚至想到了以毒攻毒的办法，后来他见我有学毒的天赋，便开始教我毒术。

落月（你）：没想到我吃了太多的毒，又解了太多次毒，反而形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落月（你）：透哥哥你知道吗？我才没有江湖中传言的那般武功高强，我能打败那么多人，不过是靠用毒而已。只是啊，他们根本没有见过我的毒，也根本看不出来那些人都是死于毒。

上官透：那后来呢？那位前辈呢？还在你冷月山庄吗？

落月（你）：在的，后来他练了一种药，以人为媒介，造出了许多不死人……

上官透：不死人？

落月（你）：嗯，就是把药下到活人体内，让他们变成不惧刀剑，不怕伤痛的不死人，而且经过药物的刺激，他们会变得力大无穷，练功也会事半功倍。

落月（你）：可是每到月圆之夜，他们就要服下另一种药，否则他们就会爆体而亡，他以此控制着他们，江湖中传言的冷月山庄的高手，就是指的他们。

上官透：（皱眉）那他们还是人吗？

你看了一眼上官透，叹了一口气。

落月（你）：一开始他们还有神智，后来便渐渐的失去了神智，彻底沦为活死人。

落月（你）：我因为此法过于歹毒，违反常伦，多次与他发生争执……

上官透：（皱眉）月儿，这么说，冷月山庄这次出事也是他做的？

你默不作声，默认了。

落月（你）：一开始我们只是争执，他偶尔还能听进去我的话，后来他却越来越偏执了，他认为制作的这些不死人，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他说他要造出最完美的保有神智和能力的不死人。

落月（你）：这些年他越发的变本加厉，狙杀一切阻拦他的存在，甚至派不死人暗杀我……

上官透突然想到了什么。

上官透：袖娘救你的那次？

落月（你）：是。

落月（你）：其实，冷月山庄有如今的地位实力，大多是靠他，他如果要冷月山庄，我完全可以给他。

落月（你）：可是他练不死人……我担心终有一日会祸害到整个江湖，甚至……朝堂。

上官透：我明白了，难怪你自冷月山庄出事后，你也只是派十一前去查看，十一失去联系，你也并不着急回去。

上官透：你是不想面对他吧，甚至想把冷月山庄拱手让给他，所以一直在逃避。

落月（你）：他终究是养过我，救过我，陪我走过一段黑暗时光的人。

你低着头，不言不语

上官透：上官透轻轻抚摸着你手腕上的伤

上官透：那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是宇文穆远？还是宇文中嵩？

你看向包扎好的伤口

落月（你）：透哥哥你知道吗，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爷爷第一次唤我回去。

落月（你）：可他却是为了救哥哥，他说他可以给我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只要我放血救哥哥。

落月（你）：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不过是一段亲缘罢了。

落月（你）：可唯独这一样，他始终不肯给我。

上官透：（心疼的看着你）所以你自己动手，割了血给宇文穆远？

落月（你）：（垂眉）我能怎么样呢？虽然他从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妹妹，可是他终究，是我的哥哥啊。

上官透把你拥入怀中，下巴抵着你的头顶。

上官透：月儿，我很后悔，没有早一些遇见你，更后悔，今日你去重火宫的时候，没有陪着你去。

落月（你）：透哥哥，我好累啊……

上官透：（轻声）睡吧，透哥哥就在这里，月儿，你放心，以后透哥哥再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了，透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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