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吃过晚饭后，凌霄回到了自己房间，刚刚躺倒床上。

房门就被敲响了。

沈枳枳：“哥哥。”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刻意避开他的眼神，却还是一步一步走进来，软声软气地喊他哥哥。

沈枳枳：“哥哥，你理一下我嘛？好不好？”

沈枳枳：“别不理我......”

沈枳枳：“哥哥，哥哥，凌霄哥哥。”

沈枳枳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嗓音，软糯黏腻，吐字温润细腻，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挥舞小猫爪子喵喵叫，挠得他心痒痒。

夏日的夜晚蝉鸣聒噪，凌霄原本心里烦躁地很，却意外地被沈枳枳的几声软绵绵的哥哥给抚平了紊乱的心绪。

只是他又为什么会这样呢？

凌霄侧过身背对着沈枳枳，没有理睬她一声声接连不断、乐此不疲的哥哥。

心里反复翻滚着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对沈枳枳无法像对待李尖尖毫无芥蒂呢？”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成长过程中，他逐渐刻意疏远沈枳枳是为了什么。

矛盾又复杂的生物个体，只能用逃避来掩盖自己在日夜相处里，对所谓的妹妹陡生出来的妄念。

并潜意识里告知自己，不是、不对、不可以、不知道。

·

沈枳枳心慌意乱。

她踱步走到凌霄床边，到了离凌霄更近的距离。

沈枳枳：“哥哥......”

沈枳枳：“凌霄哥哥......”

回答她的是冗长的沉默。

掌心已经濡湿，连同心也一起变得湿漉漉的。

沈枳枳：“你不祝我升学快乐吗？”

.......

沈枳枳：“好吧，那我出去了。”

沈枳枳：“晚安，哥哥。”

沈枳枳仿佛在自导自演，以独幕剧方式开头和结尾。

尽管心里在打鼓儿，却还是紧跟着凌霄进到房间，没有得到回应也还是抿着唇笑着说晚安。

她总是很乖，很听话。

自小被欺负了，也不哭不闹。

·

“咔嚓——”

门被轻轻带上。

屋外传来刚出炉的年糕般软绵的声音。

沈枳枳：“凌爸，我回去了！”

凌爸·凌和平：“哎，跟你凌霄哥哥说完悄悄话了？”

沈枳枳：“没有啦！不是悄悄话！”

沈枳枳：“凌爸晚安！”

沈枳枳：“我下去啦。”

凌爸·凌和平：“诶好！乖孩子！”

凌霄不动声色地敛声屏气听着两人的对话，他都能想象得出沈枳枳说话时的神色。

定然是像他之前见过的玳瑁色无尾猫一般无二，是只最乖巧的小猫。

声音消失，脚步声渐行渐远。

·

午夜梦回。

娇娇软软腻在他怀里的小姑娘，一声又一声叫着“哥哥，哥哥，哥哥，凌霄哥哥......”

混杂着自行分泌的汗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麝香味。

“枳枳，枳枳......”

声声低吟，呢喃着同一个名字。

低缓而温存，克制又隐忍。

·

贺子秋蹑手蹑脚走进沈枳枳房间。

白天里李海潮的嘱托他不小心给忘了，半夜想起来，只好悄悄将沈枳枳明日份的牛奶放到她书包里。

小姑娘虽然乖巧，大多数时候不需要人操心，但是耐不住她总是容易丢三落四。

自小，贺子秋就负责给沈枳枳的丢三落四查漏补缺，毕竟李尖尖和沈枳枳一个样儿，甚至比沈枳枳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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