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长相思

苼所见之景，是她从没有见到过的天道。

被一层层的锁链捆绑住的天道，让苼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感受到一种来自暗处的恶意的窥伺之时达到顶峰。

“谁允你私自窥探天道！！！”

忽的一声，几乎让苼的神魂不稳。

那声音悠远威严，似乎是女娲后人记忆中的天道之声。

可是苼却觉得，这声音之下，似乎是更深的恐惧。

祂在恐惧这什么？

在看到那天道之上依附的锁链之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可直视天道，不可窥探天道。

这是女娲后人恒久的记忆中告诉苼的，可是就在这无穷的记忆中，苼却觉察到一丝奇怪的气息。

无论是上任女娲后人似乎并没有到达献祭时间便应召天道献祭还是如今天道的模样，都要让她心中不安。

锁链之上，是暗沉的黑色雾气，也是如今天下萧条、人神妖混战的原因。

天道的力量被人觊觎，并且还真的成功了。

刚想通这一切，苼就被忽视已久的声音主人恼羞成怒的一击即中。

她的神魂有些不稳，也加上如今的身体难以支撑女娲神力的长时间灌注，便顺应那股力量回归身体。

在离开之前，苼似乎注意到了封存在天道之上的雾气，正在跃动着，似乎慢慢变淡了一点。

“呼”

苼猛的睁开眼，从半空中坠落。

时刻关注着苼的相柳不顾身上还存在的威压，迅速上前抬手护住了苼。

“苼”相柳满怀担忧的看着唇色苍白的苼，“你为何......”

苼缓了好久，才闭上眼忽的笑起来。

“相柳，我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就是一场巨大的玩笑。”

相柳皱起眉，他不知道苼刚刚看到了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察觉到苼的状态不太对劲。

“轰隆——”

天边响起惊雷，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可是那雷却始终没有落下。

苼也同样听到了，可是她却微微敛眸，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没法完全使用天道的力量啊”

一句轻叹，却让相柳的心猛然顿了一下，接着快速跳动了起来。

“苼，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苼抬眼，望着相柳的眼眸，一字一句说道。

“看到了命运。”

那锁链之上，是小夭的人生，是相柳的人生，是无数人的人生。

他们在命运中挣扎，却被命运作弄。

小夭一生都没有掌控力量，她的一切身份、地位都将为他人做嫁衣；相柳寒苦一生，最终为情所困。

不等相柳回神，苼又笑起来。

“可是那命运，却已然偏离，”苼眼眸微亮，嘴角却在不断地溢出鲜血。

那是透露天道的代价。

“别说了，”相柳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他的眼神逐渐惶恐。

“你们，都改变了命运。”

“而我，是天道的，”

她在咳血，灵气四散。

相柳满是恐惧。

“别说了！”

他的阻拦却没有办法影响苼的继续说话。

“最后一博。”

惊雷声乍起，苼嘴角缓缓扬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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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似乎是公平的象征，可是数万年的光阴，让祂看着世间万物生长、凋零，神族、人族、妖族的混战又平息，贪婪、野心、欲望，终究在不断地死亡和新生之中，影响到了天道。

天道发现了自己的阴暗面之后，似乎升起了几分兴趣，没有去祛除它，而是任由着它生长，想要看看在这漫长的生命中，能不能由它带给自己一丝乐趣。

显然，私心成长的比天道想象的还要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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