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回去以后，张子枫一直低着头没再说话，脸颊微微有点红。

王源看到她这副样子，反而有点好笑：“你怎么啦？我开玩笑的。”他坏笑着说。

“stop！”张子枫忙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王八念经！”王源“嘶”了一声，顺手又坏坏地把张子枫的辫子扯了下来。“啊！”张子枫一声尖叫。

“哈哈哈，小矮个，够不着吧。”王源故意笑着逗她，“你也太矮了。”接着坐到沙发上，指指他附近的凳子，命令道：“坐下！”手中把玩着张子枫的皮筋。

张子枫瞪他一眼，乖乖地走到他面前，背对着他坐下。王源伸手，十分娴熟地把她的头发拢起来，张子枫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他。“你会扎头发？”

“不会。”王源耸耸肩，接着又命令了一句：“我都快扎好了，不许回头！”说完，把张子枫的头摆正，又开始梳起头发。

“你怎么会扎头发？”这次张子枫没有回头，但还是惊讶地问。

“不知道，天生就会。”王源说了一句，接着把张子枫的头发琓了起来，扎成了一个丸子头。

张子枫不再想说话了。天知道她当初学扎头发学了多久！...现在竟然被王源一句轻飘飘地“天生就会”嘲讽了？张子枫现在只想打死自己。

王源的呼吸声喷薄在张子枫耳侧，显得格外清晰。张子枫嘟嘟嘴，把身子靠在王源身上，使劲伸了个懒腰，然后站了起来。“我得走了。”张子枫说。“不多带一会儿了？”王源的头迅速向上抬了一下。

“不了。”张子枫拿着书包，又不放心似的摸摸自己的头发，照照镜子。

“哦。”王源只感到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然后竭力把这股感觉压下去。“我送你吗？”

“不用啦。”她说着，换双鞋，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门把，回身看着王源。“你不害怕吗？”王源问。

“现在是白天。”张子枫指指窗外的天孔，笑着说。

“啊，好吧。”王源耸耸肩，然后目送着张子枫走出门外。

又来了，那股要了命的孤独感。

“幺儿——”门口传出来一个声音，把王源吓了一跳。“妈。”他小声呼唤了一句。然后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你了。”王源妈妈手中颤抖着拿着那张诊断单，王源立刻白了脸。

“什么...？”王源浑身哆嗦着问她。

“癌症晚期...”王源妈妈喃喃地说，“你早就知道了....”

“还有别的什么？”王源焦急地问她。

“越来越严重了...吃药根本不管用。”王源妈妈忽然异常严肃地抬起头，说：“幺儿，现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希望你不要阻拦我的决定。”

“你说吧。”王源轻飘飘地说。其实他何不知道妈妈要和自己商量什么呢？

“我想放弃治疗。”她说。

“妈！”王源叫起来，“为什么？”

“你先不要说话。”妈妈撇了快要哭出来的王源，加速了说话语速，“我是将死之人，癌症晚期死亡率100%。你知道吗幺儿？我现在治疗没有什么用了。吃药输液完全属于浪费钱。”她没说完，王源已经扑上来抓住她的手。“怎么不管用呢？怎么会不管用呢？”

“乖乖坐着去。”她说，“儿子对不起。以后你要成为一个孤儿了。我不能陪着你看到你成亲那一天。”

“妈！”王源嘶哑着嗓子喊。

“你别说话。”她命令道，然后抬手，拥抱了王源。

王源最后一次在妈妈的怀抱里，哭的泣不成声。

“阿姨她怎么能放弃治疗！”张子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死死地皱着眉，“她如果再治疗下去，不是还要一线生机吗！”

“没用了...子枫..太晚了...”王源哑着嗓子说，他的头发很乱，张子枫走到他面前，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然后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如果不是在讨论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张子枫一定非常乐意珍惜现在的时光。他们现在在一个露天的休息室，一个大的遮阳伞的下面。周围大片的绿树随风摇曳。虽然还没有到夏天，但是已经非常茂盛。

“张子枫，你知道吗？我快没有妈妈了。”王源低下头，叹了口气。张子枫原先以为他要哭，已经做好了抱抱他安慰他的准备，但是王源没有。

他只是面如死灰地 凄惨地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天生该死的命运。张子枫，你真的不知道，多少次我都希望我能代替妈妈的病痛，如果我能代替她去死该多好...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不能代替她去死？”王源捂着脸，呼吸声时断时续。

“你别触霉头！”张子枫炸毛似的大叫，“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真是一个令人失望的人...如果能早点发现她的病情该多好..不然怎么会发展到晚期才会被发现...”王源自责地站起来。踢翻了椅子。

“你冷静一点儿。”张子枫把他的椅子扶正，然后握住了王源冰凉的手，“以后阿姨不在了，我陪着你...我永远陪着你...”却也是再也说不下去。

王源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承诺。

快期末了 实在没有时间更文啊！偶尔发一两张 写的不好以后慢慢改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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