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姜若瑶119（会员加更）

这么大的阵仗，季淑然没有见过，但她的面上依然保持沉着与冷静。

从殷湛带着一家人离开之时，季淑然就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她认为夏郡王此后就住在京城，成王的事情也已经解决，就算有事，殷湛带着儿子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连冷情也一起带走？

还有殷之情和殷夫人，两个女眷，也离开了。

但冷情临走前什么也没透露，让季淑然心里有些不安。

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有天姜元柏上朝之后回来，踏进房内的第一件事就是甩了季淑然一巴掌：“都是你要把女儿嫁过去！”

季淑然的脸火辣辣的疼，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女儿出了什么事，或者说，都嫁人了还能出什么事：“老爷，这是怎么了？”

顶着红肿的半边脸，季淑然仍旧对着姜元柏十分温柔，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假面，现在，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殷湛死了！”

“萧大将军和殷湛在青州打起来，死了！”

两人的尸首被装上棺椁，运回京城。

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姜元柏不知道，但他害怕的，是皇帝的宣判：“夏郡王谋反，萧老将军英勇抵抗，为国捐躯，是朕之幸。”

皇帝说，殷湛谋反。

君无戏言。

他这样说，与夏郡王成为亲家的姜元柏就成为了众矢之的，一双双充满疑惑不解却又含着幸灾乐祸的目光打在姜元柏身上，后者鼓起勇气，从朝臣的队伍中出列，然而还没开口，皇帝就问：“不知姜相国对此事，是否有耳闻？”

姜元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有什么事情耳闻，这两人打架，尸体都是秘密送回京城的，是皇帝说起，他才知道。

具体事情是什么，他说了根本不算。

皇帝也没想要他回答，反而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喃喃自语，叹息：“姜三娘子和郡王世子的婚事，还是朕允许的，没想到，促成了一桩错误的姻缘。”

“姜相国待如何？”

姜元柏直接懵了，嘴唇发抖，半晌说不出话。

能爬到这个位置上，他当然不是蠢货，明白皇帝言下之意，就是在问他的立场了。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能怎么说？

做人臣，还是做慈父。

他有的选吗？

其实也可以说是——根本不用选。

“臣是皇上的臣子，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他自己的选择也会是这样。

即使姜若瑶现在是他唯一的孩子。

但那又怎么样？

如果真如皇帝所言，夏郡王谋反，那他的儿子殷之黎，肯定也只会帮助自己的父亲，而他姜家在京城，实际就是殷湛拉下水的一颗棋子，帮忙算不上，但用来做皇帝杀鸡儆猴的对象，非常好。

也就是说，殷湛谋反，第一个被怀疑，甚至被处决的，就会是姜元柏！

谁让他们是亲家呢？

这也就是皇帝答应给两家赐婚的原因了。

殷湛谋反，本就在他俩的意料之中。

但与姜家分庭抗礼的李家已经得到制裁，姜家一家独大的趋势成为板上钉钉，萧蘅目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他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不沾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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