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云间姜若瑶128（殷之黎番外2）（会员加更）

称林柔嘉为“母亲”时，尤甚。

他想打破对方的幻想。

他不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没有参杂利益。

因为他本身，就是他们利益的承载体。

而且，殷湛都有本事随意在皇宫里游荡而不被发现，难道没本事让林柔嘉假死带出宫去吗？

说到底，也就是自欺欺人般的爱情而已。

果不其然，在听到殷之黎的问题以后，殷湛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与凝滞，随后才说：“我不知道。”

假的。

殷湛了解殷之黎，同样，从他的表情里，殷之黎也知道他在撒谎。

“听说当年先帝与父亲都是促成萧将军与虞红叶的媒人，因此萧将军每次进宫，都会把虞红叶也带去。”

“而且这位萧夫人，是……母亲的好友。”

虞红叶是青楼第一花魁，一个绝色美人，当时萧瞑寒与其钟情，因身份问题遭萧家阻碍，殷湛还帮忙劝说过。

先帝与殷湛的关系也很好，虽然没有赐婚，但私下里做过他们俩的说客，最终让萧大川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可是……虽然虞红叶与林柔嘉是能说得上话的好友，但不代表没有她的传话，虞红叶就会擅自闯入其寝宫。

“我说了，不知道。”

殷湛加重语气：“你娘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女人。”

这句话，是事实还是狡辩。

殷之黎相信后者。

他这个母亲，是故意把虞红叶引到殿内撞破两人情事，为了不被其暴露，殷湛才下手，以那般惨烈又恶心的手段来让虞红叶闭嘴。

事实也确实如此。

林柔嘉就是觉得自己一个千金小姐被先帝冷落，而虞红叶身为青楼女子，却有萧瞑寒能不顾一切与她相爱，因此心里嫉妒，愤恨。

与殷湛苟合也就是如此，她就是想向自己证明，自己足够优秀，也有男人为了自己不顾一切。

所以她利用殷湛弄死了虞红叶，在心里沾沾自喜，兄弟情比不过他俩的爱情。

所谓佛堂忏悔，都是虚伪罢了。

只是林柔嘉已死，她的心理活动无人知晓，而殷湛已经查到当年是怎么一回事，但骨子里的爱意和疯狂让他把林柔嘉的真实当成虚妄，仿佛他爱的还是当初那个林家千金。

这样的真爱，是令人感到可悲和可笑的。

在殷湛没看到的角落，殷之黎也确实是笑了，笑自己这个父亲，看似英明，实则糊涂。

也笑自己与殷湛一脉相承，没有反抗的勇气，只因心里不知名的不甘。

后来，殷湛死了。

冷情捻着他的唇瓣，说：“你是既得利益者，我也是，没有谁比谁高贵，你别怕。”

殷之黎张张嘴，最终握住了她的手。

其实，他不是怕，他是恨。

恨自己，太不争气。

“你哪里是了？”

“你造反成功，得利的是我，我当然也是既得利益者了，怎么，看不起我啊？”

“……才没有。”

殷之黎知道，冷情是在稳定他的情绪，她总是在安慰他的。

或许，这也是一种心安吧。

他把冷情抱进怀里，心里呢喃：“是我连累了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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