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谢楹也笑了,从袖中取出另一只机关鸟,“送你一只。按下左翼能发射银针,右翼藏有迷药。”
周生辰接过机关鸟,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交叠。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夜风拂过槐树,落下几片新叶。
“到了南辰王府,我带你去看兵器库。”周生辰突然说,“听说谢氏精通机关术,或许能改进连弩。”
谢楹眼睛一亮:“当真?”
“君子一言。”周生辰伸出小指。
谢楹毫不犹豫地勾住他的手指:“驷马难追。”
月光下,两个孩子的约定显得格外郑重。
西州的城门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巍峨。谢楹勒住缰绳,抬头望着城楼上"西州"两个鎏金大字在夕阳下泛着血色光芒。她身后的谢家车队缓缓停下,车轮卷起的尘土渐渐散去。
“少主,到了。”谢七策马上前,低声道,“西州别院已准备妥当。”
谢楹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不远处同样停下的白色身影。周生辰端坐在马背上,素白锦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
“谢楹。”周生辰策马靠近,“我要先去王府拜见舅舅。”
谢楹注意到他说"舅舅"时眼中闪过的一丝暖意,与平日里的清冷判若两人。她拱手道:“理应如此。我安顿好后,再递帖子拜访。”
周生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以此为信物,王府守卫不会拦你。”
谢楹接过尚带体温的玉佩,目送周生辰带着两名心腹策马奔向城中心那座巍峨的府邸。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一条孤独的游龙。
“少主,该进城了。”谢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提醒。
谢楹收回目光,轻夹马腹:“走吧。”
谢家在西州的别院位于城东青雀巷,是三进三出的府邸,朱漆大门上"谢府"的匾额低调而威严。谢楹刚下马,府中管事仆役已整齐列队相迎。
“恭迎家主、恭迎少主。”众人齐声行礼。
谢楹摆手示意免礼,大步穿过影壁。庭院中假山流水错落有致,回廊上悬挂的青铜风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她熟悉这种布局——这是按照谢家祖宅的规制所建,连风铃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父亲,我去书房。”谢楹对谢凛说完,径直向西厢房走去。
暮色渐沉,谢楹独自坐在书房内,指尖轻敲案几,目光落在窗外渐暗的天色上。
西州城已至,周生辰已去南辰王府,而她,也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
谢楹随手将周生辰给的玉佩搁在案几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思绪翻涌。
“七十万大军……却不造反?”
她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周生辰啊周生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当过女帝,也做过权臣,更清楚——帝王心术,从来容不下功高震主之人。
周生辰是皇族血脉,哪怕他自请弃姓,骨子里流的仍是刘氏皇族的血。他手握重兵,民心所向,皇帝怎么可能安心?
哪怕周生辰在太极殿立誓永不沾惹皇权,可皇帝信吗?朝臣信吗?储君信吗?不,他们不信。 他们只会觉得,他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谢楹知道剧情,很清楚周生辰真如他所言,忠心耿耿,那他最好的结局是什么?
交出兵权,做个闲散王爷?
呵,天真。交出兵权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皇帝、储君、世家、权臣不会允许一个曾经统领七十万大军的皇族血脉活着,哪怕他自断手脚。
更何况南辰王并不打算卸下兵权……
如今,南辰王在民间威望极高,而那未来的小南辰王周生辰更是百姓称颂,将士效死。
这样的声望,本身就是一把悬在皇帝头顶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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