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39

三日后，南辰王府大摆宴席。

周生辰一袭月白锦袍端坐主位，谢楹则带着两个孩子立于厅中。满座宾客皆是军中将领、亲信家臣，连平秦王都特意赶来。

“今日请诸位作证。”周生辰声音沉缓，“谢氏怀安、令仪，聪慧伶俐，深得我心。自今日起，为我周生辰义子义女。”

谢怀安和谢令仪穿着崭新的锦袍，规规矩矩地跪下奉茶。

“义父请用茶。”

周生辰接过茶盏时，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他饮尽茶水，亲手为两个孩子戴上长命锁——

“愿你们平安长乐，岁岁无忧。”

满座宾客纷纷道贺，除了平秦王看出两个孩童眉眼间有几分熟悉，无人察觉异样。

唯有谢楹站在一旁，折扇掩唇，眸中含笑。

宴散人静，周生辰独自站在庭院里，望着两个孩子的新居所——那里灯火未熄，隐约传来孩童的笑闹声。

谢楹走到他身旁，折扇轻点他肩膀：“还嫌不够？”

“不够。”他嗓音低哑，“我想听他们唤我父亲。”

谢楹静默片刻，忽然道：“他们总会知道真相的。”

夜风拂过，荷香淡淡。

周生辰将她搂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嗯。”

十月初，西州城枫红似火。

南辰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这一日，是周生辰的生辰，也是谢怀安与谢令仪的五岁生辰。

“义父！我和妹妹也有礼物送你！”谢怀安抱着一个木匣，小脸兴奋得通红。

周生辰蹲下身，接过木匣打开——里面是一枚粗糙却用心的木雕，刻着三人并肩而立的小像。

“我雕的！”谢怀安骄傲道，“妹妹涂的颜色！”

谢令仪躲在兄长身后，怯生生地递上一方绣帕，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

周生辰喉间微哽，将两个孩子搂入怀中：“……很好。”

谢楹倚在门边，折扇半遮面，眼底含笑。

宴席散尽，已是深夜。

周生辰推开寝殿门时，谢楹正坐在妆台前拆发冠。铜镜里映出她慵懒的眉眼，青丝如瀑垂落，衬得肌肤如玉。

“礼物呢？”他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酒气混着沉水香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谢楹斜睨他一眼：“三子一女，这礼物还不够？”

“不够。”他嗓音低哑，指尖摩挲她腰间玉带，“我要的……是阿楹。”

“贪心。”她轻笑，却被他突然打横抱起。

锦褥深陷，周生辰深深吻住她的唇，将未尽的话语尽数吞没。

衣衫散落，青丝交缠。

他吻过她每一寸肌肤，像在确认什么珍宝，力道温柔又强势。

“周生辰……”她指尖陷入他后背，“你醉了。”

“没醉。”他咬住她耳尖，“清醒得很。”

与她的一点一滴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天将明时，谢楹困倦地蜷在锦被里，周生辰从背后拥着她，掌心贴在她平坦的小腹。

“还想与你相约白首。”他忽然道。

谢楹闭着眼嗤笑：“那你要活着，可不要因为愚忠而狡免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周生辰低笑，吻了吻她后颈：“我不会。”

窗外，晨鸟初啼。

腊月，雪覆西州。

漼时宜跪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及笄少女的模样，有些恍惚。

“小姐真好看。”嬷嬷为她簪上最后一支玉钗，“今日过后，就是大姑娘了。”

周生辰想到平日对这个关门弟子多有冷落，决意要为其操办一场盛大及笄礼。

及笄礼上，漼时宜一袭绯色长裙，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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