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走向竹林深处,声音飘散在雨幕中,“你雷灵符上的咒文……画得真丑。”
李自在愣住,低头看向手中不知何时滑落的符咒。那是他改良过的雷灵咒,笔画确实……不太规整。
他忍不住笑出声,牵动伤口又倒吸一口冷气。
“林姑娘!”他冲着那个即将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喊道,“改日请你吃糖人!”
没有回应,只有竹叶沙沙作响。李自在低头看着手中葫芦,发现表面那个血色符文已经消失,只在葫芦底部留下一个小小的月牙形印记。
雨渐渐小了,远处传来李去浊焦急的呼喊声。
李自在收起葫芦,最后看了眼林疏月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生死由我不由天么……”他轻声自语,“有意思。”
再次见面时,云雾缭绕,峭壁如刃。
林疏月单手持匕首,锋刃扎入岩缝,借力一跃,素白衣袂翻飞如鹤翼。
她腰间墨玉药囊微晃,发间银丝竹纹发带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轻盈得像是峭壁上的一抹霜色月光。
她目光沉静,指尖精准地采下一株生于绝壁的“九灵还魂草”,收入囊中。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
她敏锐地察觉到崖顶有人,抬眸望去,正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李自在抱臂而立,紫金葫芦悬在腰间,发梢微扬,依旧是那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担忧。
“林姑娘,这地方摔下去,可真是'生死由天不由你'了。”他嗓音清朗,带着几分调侃,可指尖却已悄然捏住一张符纸,随时准备出手。
林疏月淡淡扫他一眼,没有回应,继续专注于采药。
李自在也不恼,就那样站在崖边,静静守着她。
山风掠过,吹起他的衣袍,他像是一道无声的屏障,只要她有一丝不稳,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跃下相救。
不知道过去多久时间,林疏月采完最后一株药草,足尖一点,轻盈地落回崖顶。
她与他擦肩而过时,李自在忽然开口: “上次的糖人,还作数吗?”
她脚步微顿,侧眸看他。
李自在笑着从袖中摸出一支兔子糖人,递向她:“刚买的,没沾泥。”
林疏月沉默一瞬,终究没接,只是淡淡道:“我不喜甜食。”
李自在也不尴尬,收回糖人,转而从怀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符纸:“那这个呢?改良过的雷灵符,保证不丑。”
林疏月眸光微动,终于伸手接过。她指尖轻轻抚过符纸上的纹路,低声道:“……还行。”
李自在笑意更深:“林姑娘,下次采药,记得带个帮手。”
她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山风拂过,吹散云雾,阳光洒落,映照出少年清俊的眉眼,和少女清冷的轮廓。
——他们谁都没再说话,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破天观的屋檐缺了角,月光从瓦缝间漏下来,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光影。
从外面看,这座道观残破得像是随时会倒塌,可内里却纤尘不染。香案擦得发亮,蒲摆放得整齐,连窗棂上的雕花都被细心修补过。
“我就说大哥最会挑地方!”李去浊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捏着根糖醋排骨,“这破道观从外头看鸟不拉屎,里头倒比我家还干净。”
王权醉坐在杨一叹身旁,指尖绕着粉色蝴蝶玩:“四弟,你家里怕是连老鼠都不愿待吧?上次我去找你,你那炼器室炸得只剩半堵墙了。”
众人哄笑,李去浊鼓着腮帮子要反驳,却被哥哥按住肩膀。李自在给他添了杯桂花酿:“吃你的,少说话。”
青木媛捂嘴轻笑:“阿醉别欺负四弟,他那些发明可救过我们不少次。”说话间,她手腕一转,将邓七岳不小心碰倒的酒壶稳稳托住。
“还是青木姐姐好!”李去浊冲王权醉吐舌头,转头又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问,“三哥,刚才那个挂在悬崖上采药的姑娘是谁啊?我看见你盯着人家看好久。”
筷子声突然停了。众人齐刷刷看向李自在。
李自在的筷子在半空顿了顿,继续从容地夹起一片笋:“上次救我那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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