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挨坐在屋檐上,望着夜景,聊了很久。
夜色愈浓,莹润的眼波带着几分迟滞,青漪犯了困便习惯于脑袋靠着旁人。
萧若风一回头,看见眼底泛着困意的青漪,毫无防备地靠着他。
看她这般全心依赖和信任的模样,萧若风眉眼带着柔和的笑,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道:
萧若风:“外面冷,回去再睡。”
没有听到回话,萧若风想了想,便决定要自己把她送回去。
伸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揽过她的腿弯,轻稳地将青漪抱了起来。
被打搅了睡意,青漪微微不满地蹙了蹙眉,转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心满意足后,眉心也舒展了。
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他勾起唇角,轻声笑道:
萧若风:“还真像个小孩子。”
…
翌日,乾东城,一座深院。
青城山的王一行、无双城的宋燕回、天启城而来的萧若风、天外天的无法无天白发紫衣,绝世高手和名门子弟皆齐聚在此处。
古尘打伤了无法无天,也将最后一招大道朝天教给了百里东君。
古尘:“五年之内你们没有可能恢复武力,滚。”
无法无天狼狈离开,紫衣侯和白发仙也跟着转身要走。
咻!
突然听到动静,紫衣侯迅速抬头看了过去,伸手便接住了朝他飞来的折扇。
握着自己的扇子,紫衣侯略微诧异地看向了青漪,却见她脸色沉重。
青漪:“扇子还给你。”
青漪从院墙落入院中,朝古尘和百里东君走去。
擦肩而过之时,白发仙握住了她的手腕,滑下牵起了她的手。
白发仙.:“和我去天外天。”
然而还没等到回答,一柄桃木剑飞来分开了他们两个,剑又回到了王一行手里。
来到青漪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神色严肃道:
王一行:“怎么,你们天外天谁都要带走?”
王一行和白发仙一对上,两个人的眼神里都燃起了剑意。
萧若风:“要走你们自己走,再不走,就都别走了。”
萧若风手中持着剑,看向了更重大局的紫衣侯。
果然,紫衣侯摁住了白发仙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紫衣侯:“走。”
白发仙眉心微拧,内心一直陷入着一丝纠结。
他们这次分别,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
其他人陆续离开,小院又恢复了平静,而古尘如今也即将面对生命的终结。
背对着大树,盘腿而坐,他缓缓说道:
古尘:“东君,不过是一场离别,你这一生,会经历很多这样的离别。”
百里东君.:“师父…”
百里东君的声线微微颤抖,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他跪在地上,胸臆发涩,各种复杂的情绪汇于心间。
古尘:“再见了…”
古尘说完最后的一句话,他的身体也化作了花瓣消失在了树下。
百里东君.:“师父——”
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崩溃地哭着。
师徒分别的时刻,只有青漪守在他的身边,慢慢将他搂进了怀里。
百里东君.:“假的对不对…”
百里东君.:“师父最会用幻术了…”
滚烫的眼泪滴在青漪的颈肩,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答案。
百里东君抬起双臂,用力地禁锢住青漪的腰,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脑袋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低声地啜泣着。
青漪垂了垂眼帘,抱着他,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脑。
两个人在枯树下待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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