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梦杀和司空长风与雷门门主商量事情,青漪一个人在院子里,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侧院,看见了一个正在练拳的小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
正蹲着马步,正正经经地出拳收拳,不断地重复。
雷千虎余光忽然看到那抹青色的身影,愣了愣,一眼认出是之前见到的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
面纱遮住了面容,看不见眼睛,但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们此刻一定在对视,雷千虎一时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青漪:“我路过这,是不是打扰你练功了?”
没等他开口,如珠玉般的声音传来,清晰可闻。
雷千虎听了更紧张,乖巧地摇摇头。
雷千虎.:“没有,没有打扰。”
说起话来有些内敛害羞。
想到应该是来雷门的客人,立刻学着大人招待客人的模样。
雷千虎.:“姐姐坐。”
看着这小孩子觉得有趣,青漪款款走下了台阶。
雷千虎望着越来越近的青漪,愈发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僵直地杵在那儿。
忽然瞥见那飘落在石凳和石桌上的树叶,雷千虎立刻动手挥干净,脑筋飞速地转啊转,又急急忙忙地倒了杯水,结果那水倒得怪满的。
雷千虎.:“姐姐喝水。”
看他手忙脚乱的模样,青漪莞尔轻笑。
听到青漪似乎笑了,雷千虎更觉得不好意思,懊恼自己笨手笨脚的。
青漪:“你叫什么名字?”
雷千虎.:“江南霹雳堂,雷家雷千虎。”
原本还有些腼腆和拘谨的小少年,报上名号时瞬间变得自信又坚定。
青漪:“千虎…”
柔声念了一遍名字,雷千虎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像是被人注意到了般的欢喜。
青漪:“你刚刚在练拳吗?”
雷千虎.:“嗯,是五雷天罡拳。”
青漪:“可以打给我看吗?”
雷千虎的眼睛亮了亮,但又犹豫地垂了垂眼帘。
雷千虎.:“这个拳,不好看的。”
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甚至还有些丑,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学。
青漪:“打架要什么好看,只要能把人打倒就行了。”
雷千虎.:“那我打给姐姐看。”
雷千虎往后退了几步,又像刚刚那般蹲起了马步,一拳一拳地打着。
脑海里想着青漪说的话,连打出去的拳都变得有劲。
…
小孩子也有很多心事,雷千虎和青漪讲起了雷云鹤和雷轰,提到他们是多么的羡慕和崇拜,讲起来他也想和他们一样厉害。
打开了话匣子,就不再拘谨和腼腆,他们也说了很久的话。
司空长风.:“青儿。”
司空长风的声音响起,雷千虎和青漪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
司空长风.:“走了。”
青漪:“好。”
青漪起身要离开,雷千虎还是有一些失落。
雷千虎.:“姐姐要离开雷家堡了吗?”
青漪:“要走的。”
雷千虎.:“那还会来吗…”
雷千虎越说越小声,其实他也知道她不会来了。
青漪抬起双手,优雅地撩开了帷帽下垂着的薄纱,露出明媚的笑靥。
青漪:“我会等江南霹雳堂雷家雷千虎的名号名扬天下的时候。”
嫣然一笑,放下了薄纱,转身和司空长风离开。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雷千虎怔愣在了原地,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张绝丽的面容。
…
离开以后,司空长风转头看向青漪,他好久没有听到她那么有朝气地说话了。
司空长风.:“喜欢那个小孩儿?”
青漪:“他叫我姐姐,当然喜欢。”
司空长风.:“那我刚刚没跟他介绍一下我。”
青漪:“你要介绍什么?”
司空长风.:“介绍,我是你姐夫。”
青漪:“不要脸。”
司空长风.:“还有更不要脸的。”
伸手拨开垂着的轻纱,抚着她软嫩的脸,俯身凑近一吻。
想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怜惜又温柔地轻啄着。
司空长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直在。”
…
雷梦杀继续去找辛百草,而司空长风带青漪回天启城。
马车在官道上行驰着,天空慢慢变暗,眼看马上就要下起雨了,不得不快些赶路。
一个撑着油纸伞、带着鬼面具的男人挡住了马车前进的道路。
苏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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