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药便陷入昏睡,意识再次清醒来的时候,眼睫微微一颤,在逐渐适应的光照下缓缓睁开眼,明亮的光线并不刺眼。
慢慢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栈桥之上,清波荡漾的潭水,清风拂过,风铃作响,幽静美好。
月公子:“你醒了?”
听见背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寻声望去,月公子坐在对岸的台阶上,双膝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他将书合上,站起身,从台阶上下来沿着栈桥,来到她的身边坐下。
月公子:“前几日用药之后,你肌肉紧绷昏迷,我摸你心脉,发现杂乱无章。”
月公子:“起初我不知缘由,后来猜想,你应该是从小被迫练习息肌之术,长期困于狭窄空间。”
月公子:“所以对密闭之所感到恐惧,我就把你从房间里移出来了。”
云雀垂着眸,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云雀:“我只是你的药人而已,不用这么关心我。”
看着她别扭又嘴硬的模样,月公子轻勾唇角,笑道:
月公子:“药人也需要身心健康,我才能试药。”
云雀:“我就是你的工具。”
云雀:“出来了,还不是要被你折磨。”
月公子:“有区别。”
月公子:“我折磨起来,会开心一点。”
“……”
云雀睁大了眼,欲言又止,想要回怼,却又思及宫门的药师有这样的恶趣味不足为奇。
见小姑娘吃了瘪,月公子顿时心情极好,眼里的笑意更深。
…
换上月公子准备的新衣裳,头顶简单的编发,乌黑柔顺的长发披肩,精致漂亮的珠花戴在发间。
她静静坐在台阶上,光亮从上面照来,渡上一层淡淡的柔光。
月公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望着那沐浴在光线之下的背影,端坐着格外乖巧,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走到云雀的身边,坐在了她下一级的台阶上,略微抬头才能望见她。
脱去黑色的劲装,才有了这个年纪小姑娘该有的打扮,瞧着那白皙的脸颊透着一丝粉意,终于有了气色。
肌肤细腻柔滑,只是瞥见那脸侧被烧伤留下的疤痕,不禁觉得惋惜,但这并不影响她五官的好看,尤在眉眼,清雅莹透,杏眸圆睁,生气时最为灵动。
月公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拿了我喜欢的。”
月公子:“看可还合你胃口?”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盒。
云雀没有回头,只是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神色冷淡:
云雀:“不合。”
这么多年生活在后山,他从来没主动讨好过一个人,一片热心在这碰了壁,月公子笑容收敛,心底多少有点受挫。
不过知道他们身份不同,小姑娘肯定对他带着防备。
打起精神,反其道而行地说道:
月公子:“不合也没用。”
月公子:“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云雀:“那你还问?”
月公子:“我只是想对你客气一点,毕竟我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月公子:“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换一种风格。”
故意这么威胁着,月公子从食盒里拿出碗筷,夹起菜送向云雀。
怕她不放心吃,还不忘认真地补上一句:
月公子:“没有毒。”
云雀:“反正我是你的药人,有毒没毒都一样。”
月公子:“那…”
月公子依然夹着菜,眼神里带着期待。
见状,云雀眼尾微微上挑一个弧度,点漆般的双眼中闪着一抹慧黠的光亮。
云雀:“既然你想对我客气一点,那不如你喂我。”
好几次说话,终于看到云雀脸上露出一抹真心的笑。
望着她轻展的笑颜,月公子神情微怔,有些入神,等反应过来后,压根没想到云雀是在故意为难他,只是喜上眉梢,不假思索地答应:
月公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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