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屋内,烛火闪动,宫子羽坐在榻下,望着侧躺在榻上的小姑娘。
睡着的模样乖巧得紧,暖融的光线下衬着她俏丽的面庞,秀眉琼鼻,却掩不住容颜中的稚气。
看得出小姑娘年纪尚幼,他嘴角微微上扬,已经能想象到以后她长开的样子。
正看得入神,躺在榻上的云雀忽然蹙起眉心,极不安稳,蜷缩着身体,手握成拳,死死地攥着袖口。
宫子羽心神一凝,担忧地坐直身。
宫子羽:“是不是又疼了?”
一只手轻轻地扶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连忙地握着她的手,果然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直和细颤。
目光落在那被他握着的拳头上,指甲狠狠地嵌在掌心,葱白的手指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红,宫子羽也皱紧眉头。
宫子羽:“我去请大夫。”
正要起身,却被反握住手,那温暖的手心温度传来,宫子羽愣了愣。
再次抬眸,目光交织,见她有些难受地看着他,虚弱地摇了摇头。
宫子羽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又坐了回来。
不去医馆,不请大夫,宫子羽不禁有了一个猜想,问道:
宫子羽:“挨过去就好了是吗?”
云雀微微颔首,隐忍地低垂着眉眼。
这时,那宽大的掌心再次包裹住她的手,拇指轻柔地卸下她手指攥紧的力道。
宫子羽:“那我不走,陪着你。”
宫子羽看着那通红的手指,可想而知到底有多痛,有些揪心地握紧她的手。
宫子羽:“别握拳了,手指都红了。”
宫子羽:“疼的话,就握着我。”
宫子羽:“我不怕疼。”
温柔低沉的嗓音安抚着,一手握着她的胳膊,给予她支撑的力量。
两个人的距离靠近了些,注视着彼此。
紧紧相扣的手,掌心相贴,那微妙的感觉直达心底。
…
后半夜。
案几上摆放的熏炉,飘散出一缕淡淡烟雾,掺杂了安神香,屋子里的两人也都睡着了。
伴随着推门,两个人走进房间。
紫衣:“人在那儿。”
跟在身后进来的寒鸦肆,顺着紫衣的视线,等到躺在榻上的云雀,眼波颤了颤。
来到榻边,这才注意到云雀和宫子羽握在一起的手,寒鸦肆斜眼看了一下趴在榻边迷晕的宫子羽,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弯下腰,将两个人的手分开,拉着云雀的手臂,将人带了起来,再拦腰抱起。
低下头,看着云雀熟睡的面容,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揽着她的双臂紧了紧。
寒鸦肆朝紫衣点了点头,正要带着云雀离开时,紫衣开口道:
紫衣:“等等。”
寒鸦肆停住脚步,紫衣款步来到他的面前,从云雀的发间取下一支花簪。
…
翌日,天光开始大亮了。
挂在房间角落的一只铜铃被扯动了一下,清脆的铃声在静谧里荡开,榻边的宫子羽睁开了眼,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这样的姿势睡了几个时辰,浑身酸疼。
当他看见面前空了的软榻,宫子羽紧张地瞪大双眼,意识瞬间清醒。
紫衣:“醒了?”
回头看见的是紫衣,宫子羽隐隐失落,连忙询问道:
#宫子羽:“那个姑娘呢?”
紫衣莞尔一笑,柔声道:
紫衣:“她走了。”
#宫子羽:“走了?!”
夜里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没想到最后竟是不告而别,宫子羽落寞地垂了垂眼帘,心里空落落的。
以为捡了一只漂亮的小猫。
结果是没良心的,说走就走。
紫衣:“她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但是她留了东西给你。”
闻言,宫子羽一扫失落,眸光一闪。
紫衣将宫子羽一系列的神情变化纳入眼底,拿出她从云雀那里取下的花簪。
紫衣:“这是她的。”
宫子羽接过花簪,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理,心头慢慢涌上一丝喜悦。
他还留着点印象,确实是她带着的。
#宫子羽:“这是她给我的?”
紫衣:“嗯。”
#宫子羽:“可是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紫衣:“下次见面,她会告诉你的。”
下次见面。
宫子羽勾起唇角,眼里浮现一抹欣喜和期待,将约定记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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