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向韩子安画像叩首作别,待次日天明,皇城传来六十下钟声。
这年冬天,太后自缢于静心堂。
自此之后,纷纷扰扰十来年的帝家案终于尘埃落定。
…
左相府邸。
莫北:“笼络西北帝家旧部的事,你可有何对策?”
姜瑜:“这帝梓元忍辱负重,伪装了这么久,如今凭一己之力替帝家翻案,事情比以前棘手多了。”
莫北一把拽住了左相的衣襟,眉眼冷凝道:
莫北:“如今太后薨逝,大靖朝堂动荡,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莫北:“西北的城防一旦得到加固,我们之前的谋划都将付之东流,你若是敢耽误我的计划,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莫北推开了他,左相也不气不恼,整理了下衣襟。
姜瑜:“殿下。”
姜瑜:“我跟你说过做事莫急,眼下时机未到。”
姜瑜:“韩仲远,他这个皇位稳做了十年了,不是一桩帝家旧案就能动摇得了的。”
姜瑜:“我们要让这把火,烧得更大。”
莫北:“你的首要任务,是助我控兵西北,不是扰乱朝堂。”
姜瑜:“那既然如此,殿下为何不直接起兵,挟安宁以后令军队,再一把将她杀掉。”
姜瑜:“届时西北群龙无首,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莫北:“她若不屈此举冒险!”
姜瑜:“安宁不能杀,帝家的旧部又一时无法笼络,那大乱大靖的朝局,是你我的当务之急啊。”
听完他的话,莫北冷静下来,方觉言之有理。
姜瑜:“安宁可以不杀,但有一个人,非死不可。”
说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眼底腾起一股杀意。
莫北:“你要杀帝承恩?”
姜瑜:“她是帝家唯一的后人,心机颇深,诡计多端。”
姜瑜:“若不能为我们所用,必须及时出掉。”
姜瑜:“借韩仲远之手,把她杀了,既能掀起民愤,又能永绝后患。”
姜瑜:“他先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打了韩仲远一个响亮的耳光,如今又逼死了太后。”
姜瑜:“十年前的旧案,即便是翻了过来,可这韩仲远的心里当真没有芥蒂?”
姜瑜意味深长,满腹算计。
这帝承恩敢设圈套于他,就要付出代价。
…
翎湘楼。
“这帝小姐虽被囚禁于玳山十年,但是刚正不阿,正骨犹存,至于韩家嘛,虽有太子殿下贤名在外,但架不住皇室一团污糟啊。”
“这位帝小姐年纪轻轻,但能在满朝文武和皇室宗亲的面前,为帝家满门和八万将士讨回清白,要我看她比那传闻中的帝盛天不遑多让吧。”
“看来大靖将要有第二个帝盛天了,第二个传奇了。”
“陛下向来孝顺太后,若不是太后自裁,此事还不知要如何处置。”
堂下来来往往的人议论着,洛铭西站在楼上,神情凝重地微微皱起眉。
洛铭西:“这些言辞激愤的书生,是何时开始在这儿聚集的?”
琳琅:“这些人都是生面孔…”
琳琅:“…在此出现,正是太后薨逝第二日。”
琳琅眼瞳微震,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向洛铭西,洛铭西眸光一沉。
…
沅水阁。
院子里,慕青把从外面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帝承恩。
慕青:“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你是第二个帝盛天,第二个传奇。”
帝承恩弯了弯唇角,拿着弓箭。
帝承恩:“这会儿,那个人估计在上书阁骂我呢。”
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她手挽长弓,搭箭扣弦拉弓,动作漂亮干净得一气呵成。
冷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呈风驰电掣之势,扎进不远不近的大树。
帝承恩:“今日就练到这吧。”
帝承恩:“还要入宫一趟。”
慕青:“入宫?”
帝承恩:“帝家谋逆罪名洗清了,可还有那枉死的八万将士,和那些将士的亲人,该正名的正名,该接回来故土的接回故土,该抚恤的抚恤。”
帝承恩将弓箭交给慕青,刚一松手却被他拉住了手腕,慕青眉头紧锁,面露担忧,低声道:
慕青:“到此为止吧。”
慕青:“那个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他是天子,不好惹,再逼他,我怕他会…”
慕青没说完,但剩下的话他们都心知肚明,皇帝会容不得她,会除掉她。
帝承恩:“人命是皇家欠的,按我说的这些做,才是平息风波最好的办法。”
帝承恩:“我给了他台阶,他大可顺势而为。”
帝承恩:“天子当为表率。”
帝承恩:“他若是做不到,那他就该从那个位置上下来。”
帝承恩:“给更值得的人坐。”
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她却是侃侃而谈,说得云淡风轻。
慕青怔愣地注视着她,听来好似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没有见过帝盛天,但他听过帝盛天的故事,但在她的身上,好像真的能看到想象中帝盛天的样子。
不过,她不是第二个帝盛天。
她是独一个的帝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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