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歇后,重新回到马车上。
看着一直处于失神的韩烨,温朔看了都于心不忍。
原本两个人的事就挺难的,又来了一个洛大人,殿下的机会是更加渺茫。
温朔:“殿下,你的心里一直都记挂着梓元姐,你陪着她在沅水阁养伤的那段日子多好啊。”
温朔:“既然陛下的罪己诏已经下了,也答应赢回帝家的将士,你们就真的不能和好如初了吗?”
温朔:“要是你们两个再这么一直僵着,梓元姐的身边还有洛大人,你们真的就要错过了。”
韩烨:“因为她是帝梓元。”
韩烨:“我们之间隔着帝家满门和八万将士,我穷尽一生也无法像洛铭西一样,站在她的身旁。”
韩烨:“她不会接受我。”
韩烨:“弥天血债,纵使相爱,也不得相守,注定没有结果。”
…
青南山。
韩烨免冠徒跣,三敬请帝家八万将士英魂,手托起牌位,走向帝承恩。
帝承恩望着那牌位上的字,目之所及,刻着“帝家忠魂 浩气长存”。
当初她被赐名承恩,她欣然接受了这个名字。
她说,她确实承了恩,承了洛铭西和帝家的恩。
玳山十年清苦,但至少给了她一个安身温饱之处,不再流落街头。
如今,便当她还恩了。
帝承恩:“八万英灵在上,帝氏梓元,迎忠骨回京。”
铿锵有力,字字千钧。
行过礼过后,从韩烨的手上接过牌位,双手托在身前,面向众人。
任安乐喉间有些哽咽,流露着悲伤的眼波轻轻颤抖,帝家和八万将士终得沉冤昭雪,他们也将魂归故土,但心中也不乏有一丝遗憾。
她只能作为任安乐,亲眼看着这一切,却不能亲手送他们回家。
…
天色渐暗,一行人的营地驻扎在青南山下,生起篝火,温朔带着慕青,同苑琴苑书坐在一起。
温朔:“这里的天空比京城多了好多星星,像是帝家军的忠魂所化。”
温朔:“那些离去的人并没有消失,他们只是在天上看着我们。”
温朔抬头仰望着满天繁星,苑琴亦同样看着眼前的夜空。
苑琴:“不错。”
苑琴:“炙热的灵魂永远不会消失,只会继续照亮世间彷徨的人。”
苑琴:“苑书,你说对不对…”
苑琴转头看向对面的苑书,这么一声让原本手撑着脑袋睡着的苑书惊醒,满眼迷迷糊糊。
苑书:“啊?”
苑琴无奈地笑了笑,瞥了眼一旁坐得端正的慕青,神情冷漠,既没有看星星,也没有加入他们的话,只是被温朔拉着过来而已。
温朔忽然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温朔:“这一路上,殿下、梓元姐和洛大人之间怪怪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温朔:“来到青南山,连安乐姐都不怎么说话了。”
苑琴:“小姐是有心事…”
苑琴最为善解人意,她当然明白自家小姐的心结,从太后寿宴那天起,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下来。
十年为帝家和八万将士努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作为真正的帝家后人,什么都没做,先前的努力和计划也如同白费。
又只能以任安乐的身份,目睹这一切,甚至无法亲手送英魂回京,小姐该有多难受。
苑琴:“这些天,也就只有遇到太子殿下的时候,小姐才活泼开朗些。”
温朔:“啊…”
温朔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四个人的感情,这会儿变得更加复杂了。
幽咽悲凉的乐声响起,对什么都不为所动的慕青忽然眸光微闪,抬起了头,其他三人也循声音传来的林子望去。
苑琴:“这是…安魂曲?”
温朔:“是谁在吹啊?”
慕青:“是小姐。”
三个人这才注意到一直未开口的慕青破天荒地说了第一句话,依然不苟言笑,但眼神有了温度。
温朔:“梓元姐一个人?”
温朔:“我去看看。”
…
听着帐外哀婉的曲子,韩烨缓缓走出营帐。
他曾在靖安侯府听过一次。
他知道是谁在吹奏。
沉重复杂地默默垂下眼眸,韩烨转身走向洛铭西的营帐,有些话想要和他谈一谈。
当手刚要掀开帐帘,却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任安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任安乐:“可我感觉,自己什么也没做。”
看着坐在对面、情绪低迷的任安乐,洛铭西温声宽慰道:
洛铭西:“你无需这么想。”
洛铭西:“帝家能够翻案,这样的结果便是我们想要的。”
回想来,他自己也是蛰伏十年,在朝野营造势力,也没能帮上什么。
不属于他的计划,却给他带来了想看到的结果,也是好的。
任安乐:“可我心中有愧。”
任安乐:“身为帝家唯一的后人,我却没能做什么,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地看着…”
任安乐低着头,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交握着,黛眉轻蹙,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和不安。
瞧着从前张扬而肆意的任安乐,现在却深陷苦闷阴霾,洛铭西看的人多了,将她的种种异常纳入眼底,心里渐渐有了个猜想。
洛铭西:“是因为帝承恩…”
洛铭西:“还是想做回帝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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