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暮,燕临跟燕兰打过招呼,等女宾那边散去以后,让她带着姜雪宁去层霄楼,晚上三人一同去看灯会。
马车上,姜雪宁规规矩矩地端坐着。
今日这赏菊宴,她是奔着燕兰来的,却是一句话都没搭上。
如今坐在马车上,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也是一句话都没好说,双手乖巧地交叠置于腿上。
燕兰眉眼一弯,浅笑盈盈,温声细语道:
燕兰:“怎么不说话?往日可没见你这么安静过。”
燕兰:“今日被芷衣吓到了?”
燕兰开口,姜雪宁立刻抬起头,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姜雪宁:“…是有点吓人。”
燕兰:“芷衣性子率真,你与她好好相处,她不会为难人。”
燕兰:“赏菊宴自是比不上灯会热闹,晚上你同燕临去灯会上玩儿吧。”
姜雪宁:“我跟燕临?”
姜雪宁:“兰姐姐你不去吗?”
燕兰:“你们二人去吧,我就不夹在你们中间了。”
燕兰挽唇一笑,眼尾微翘,带着几分调侃,姜雪宁看懂了她的意思,心一慌,赶紧解释道:
姜雪宁:“我跟燕临没什么。”
姜雪宁:“你若不去,我跟他去有什么意思。”
姜雪宁:“我本打算去完赏菊宴就回去的,只是…”
看着燕兰,姜雪宁话语一顿。
只是因为燕兰叫住了她,要她上她的马车,她才坐上来。
没等燕兰听到姜雪宁的下文,马车已经到了层霄楼。
燕兰:“来都来了,也不急着回去,先下去吧。”
姜雪宁:“哦…好。”
踩着踏脚,下了马车,酒楼就在那斜对面,只是突然听到了楼上的动静,好似打斗,燕兰和姜雪宁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楼上紧闭的门窗猛得破开,只见一个人被从楼上扔了下来,摔在地上,剑书飞身而下,那人立刻带着伤往燕兰和姜雪宁的方向逃跑。
雪亮的刀光一闪,匕首压在燕兰的脖颈上。
“别动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姜雪宁和剑书皆是一惊,霜墨想要上前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谢危刚带着人从酒楼中走出来,便看见了这一幕,眉峰微聚。
谢危:“兰姑娘。”
并不必会避讳叫起名字,也是谢危有意让持刀之人知道他们认识。
望向燕兰身后那人,两目看似深静,眼底却是暗藏杀意。
谢危:“壮士既然对我不满,又何苦伤及无辜呢。”
“说的好听,你这狗官效忠那狗皇帝,害我义士不少,难道就不是伤害无辜了吗?”
谢危注意到匕首手上的标志。
谢危:“阁下果然是平南王的人,平南王的势力不在京中,可近日来却几次三番在京城作乱。”
谢危:“难道是暗中有人接应将矛头指向勇毅侯府,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谢危一身宽大袖袍,一边说,一边向他逼近,那人带着燕兰不得不后退。
见那人不说话,谢危话锋一转。
谢危:“我与这位兰姑娘有些交情,如今义士挟持以不谙世事的姑娘,未免有伤及无辜之嫌。”
谢危:“想来义士也不愿命丧于此,若义士愿意放走兰姑娘,谢某可以命人取来令新,打开城门,送义士安然出京。”
“你会这么好心?”
谢危:“谢某之品性,一贯如此。”
“你想护她性命,便拿自己来换,我挟你出城岂不是更好?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刀口又凑近了些,燕兰微蹙眉心,谢危玠过话道:
谢危:“那请阁下送她过来。”
谢危:“我来替。”
谢危走上去,持刀之人明显有了动摇,燕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簪子,并未转身,或是回头,反手插进了那歹人的胸口,干脆利落。
众人诧异之时,燕兰快速脱离那人的桎梏,谢危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歹人面上狰狞还未退散,楼上刀琴一支羽箭已插在他眉心上,透进颅骨,箭矢从脑后穿出,脑浆迸溅。
姜雪宁下意识地闭上眼,谢危的掌心抚在燕兰的后脑,挡住这有些血腥残忍的一幕。
姜雪宁睁开眼,那刺客确已毙命于箭下。
向层霄楼上望去,刀琴在栏杆旁收起了弓,退下离开。
谢危满面冷漠地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注意落在怀里的人上。
燕兰面朝着谢危的胸口,直至安静了以后,才缓缓抬起头,却对上一双深邃含笑的眸子。
见谢危微微弯起嘴角,她故作不满。
燕兰:“笑什么。”
谢危:“以后可不敢惹你了。”
燕兰:“勇毅侯之女,虽不会武功,但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燕兰从容一笑,依然神色沉稳,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像是方才被人挟持的,更不像是拿簪子反手刺歹人的。
反应过来的剑书,瞅着自家先生和燕大小姐,都不得不暗自感叹一声般配。
杀个人,眼都不眨一下,仍旧是个文人墨客的风雅气度。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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