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砚头皮发麻,赶紧和另一个小丫鬟拽着燕临往门外走。
“世子您先出去,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燕临.:“放开我!”
燕临挣扎着蛮横甩开,结果自己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手肘勉强撑着地。
他心里只觉得有好多好多委屈,所以喝了好多好多酒,晕晕乎乎的燕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燕临.:“我要见我阿姐…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一通折腾,燕临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看到的人都是重影,完全不知道站在面前的是谁。
雪砚只无奈霜墨出门办事了,不然也能将这不讲道理的醉鬼弄出去。
“小姐…”
雪砚望向屏风,屏风后面是正要沐浴的燕兰。
燕兰:“阿临,去外面等我。”
燕临听见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喜,然而这声音却不似往日温柔,透着一丝陌生的冷意。
燕临眼眶艰涩,撑着身子上前,爬到屏风边坐下,脑袋朝里,额头靠着屏风。
燕临.:“阿姐…”
燕临.:“是我轻信于人,差点酿成大错,是我不懂事。”
燕临.:“我若是早些懂事,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燕临.:“我会长大的,我会有担当,我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我会成为你的依靠,会成为你和爹的骄傲。”
燕临.:“你不要不理我…”
燕临.:“你说过,你心里最重要的,只有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酒意上涌,越说越酸楚,声音里涌动着许多委屈,燕兰轻轻叹息一声,瞥见屏风上那坐在地上的黑影。
燕兰:“雪砚,你们先出去。”
“是。”
待门关上,燕兰伸手拿起绸布,趁着燕临神志不清地坐在地上,从浴桶里站起身,晶莹的水珠顺着纤柔漂亮的肩背滑下,绸布裹上身子擦干,道:
燕兰:“阿姐没有不要你。”
燕兰:“从小到大,你一直做的很好,我和爹都以你为豪。”
燕兰:“阿临,阿姐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
燕兰:“等你行了冠礼,有喜欢的姑娘,父亲去为你提亲,看着你成家,我便可以放心了。”
绸布扔在一旁,拿起衣裙。
一听,燕临混乱中有了一丝清晰的意识,他站起身,可身子有些不稳,以为屏风是墙壁,几乎重心都靠了过去,结果整个人带着屏风倒下。
燕兰一惊,抱着衣裙挡在身前,燕临压在屏风上,摔了个彻底清醒,扶了扶脑袋,抬起头,看见衣不蔽体的燕兰,抱着还未来得及穿好的衣裙护在身前挡住,燕临直接愣住。
屋外雪砚听到响动,未听到燕兰开口,她不敢进去,却又担心燕临在里面发酒疯。
燕临回过神,慌乱地站起身,赶紧背过身去。
原本脸上只是醉酒的醺红,这下整个人都跟煮熟了似的,脸红得蔓延到了脖子,心跳如擂鼓,磕磕绊绊道:
燕临.:“对不起阿姐,我今天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你别生气,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燕临酒醒了大半,站在原地,脑子里也全是纤细修长的双腿、莹润白皙的肩,和那双瞧着水润又无辜的眼睛。
燕兰:“不准转过来。”
燕临.:“哦…”
燕临傻愣愣地应着,很快听见了身后的声音,像是在穿衣服。
一想到背后是个什么光景,燕临紧张地眨着眼,吞了吞口水。
燕兰穿好衣裳,才说道:
燕兰:“出去。”
燕临听话,慌得一双眼睛完全不敢往旁边看,只想埋头往门口跑,结果砰的一声,额头重重撞在门上。
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燕临赶紧打开门,看见门口的雪砚,愣了愣,又脸红,又觉得丢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雪砚让出了路,燕临慌里慌张地走了。
雪砚和小丫鬟走进屋子,看见倒下的屏风,惊了惊,但见燕兰安然无恙,随后松了口气。
“小姐,您没事吧?”
燕兰黛眉轻蹙,面上什么都不显,轻声道:
燕兰:“无事,让人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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