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出宫的姜雪宁,走在街上也是心不在焉。
“小姐,是心事吗?”
身旁跟着的小丫鬟关心道。
姜雪宁微微叹了叹气,满脑子都想着张遮那日看燕兰的眼神,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正是因为这个猜测,所以这几天辗转难眠。
正当她愁怅之际,却看见了张遮走进聚宝阁的身影,眼前一亮。
姜雪宁:“你在这等我。”
交代完丫鬟,姜雪宁立刻跟了上去,走进聚宝阁,瞧见张遮坐在窗前,埋头修复古玩。
下定决心弄清楚的姜雪宁走上前。
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姜雪宁:“张大人。”
闻声抬头望去,张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便神色平静地回道:
张遮:“姜二姑娘。”
姜雪宁打量着张遮,自从心里有了猜测以后,看他的眼神总有种想要透过他看到什么。
而姜雪宁的异样,张遮同样看在眼里,只不过他面上并无半点波澜。
姜雪宁:“那日见张大人与兰姐姐似乎认识,你们可是相熟?”
张遮:“张某与兰姑娘确实有认识。”
姜雪宁:“就只是认识?”
张遮眉峰微拢,深邃的眼中凝聚起了一丝寒意:
张遮:“姜二姑娘想问什么?”
姜雪宁:“是你吗,张遮。”
用着上一世的口吻试探道。
张遮静静地凝视着她,沉声道:
张遮:“在下正是刑部给事中张遮,姜二姑娘是对张某有何疑问?”
姜雪宁心里五味杂陈。
突然间,好像也不再纠结眼前之人是否也是重生。
不是重生,那便是这一世的张遮,她依然可以撮合他们好好相爱。
若是像她一样的重生,他定然是心中对她有怨,不愿与她相认,但它更会好好爱燕兰,守护她这一世无恙。
姜雪宁:“张大人勿怪,是雪宁唐突了。”
张遮:“若无别的事,张某先告辞了。”
张遮将还未修复好的古玩和工具都放回木匣里,朝姜雪宁微微颔首,抱着木匣离开。
走出聚宝阁,眼里更添几分阴沉,隐忍着翻涌的情绪,一路往家走去。
…
谢府。
听闻燕兰去了张遮家,正在执笔写字的谢危,笔墨直接摁在了纸上,周遭都能感受到低沉的气压。
吕显:“张遮?”
吕显:“那个刑科给事中?”
剑书:“对,就是他。”
吕显:“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还去家里了?”
吕显总有一种不对劲,想来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谢危扔下笔,站起身,往外走去,那架势剑书和刀琴都不敢多嘴。
吕显:“诶,你去哪儿啊?”
…
一条不起眼的巷子,胡同深处有个院子,牌匾上写着张宅,走进那一扇旧门关上。
张遮的手扶在门上,面对着一扇门,唯有这一刻,卸掉了所有的伪装。
他是怨的。
他怨姜雪宁,怨那皇宫里的每一个人,最怨的是自己。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腰上系着围裙,从屋里走了出来。
“回来了?”
听见母亲的声音,张遮收敛神色,转身回头看见了母亲朝他笑着:
“回来的正好,你看看谁来了。”
张遮不解,见燕兰从屋子里出来,他怔愣在了原地,笼罩在心头的阴霾被一点点驱散。
看着自己傻愣的儿子,张母笑了笑:
“你们聊,我去做饭。”
张母朝着厨房去,院子里就只剩下燕兰和张遮。
燕兰浅笑盈盈地朝他走来,张遮有瞬间的失神,好像回到了曾经她生活在这,这方小小的院子,却承载了点点滴滴的回忆和幸福。
燕兰:“怎么了?”
听着燕兰的关心,张遮眼底隐隐泛起泪光,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怀里。
燕兰抬手抱了抱他,询问道:
燕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眼泪渐渐迷湿眼眶,张遮闭上了眼,失而复得的珍视,低缓温柔道:
张遮:“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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