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燕临自马上跃下。
门口的侍卫立刻牵马,燕临将燕兰从马上抱了下来,没有放下,停也未停便朝侯府里走去。
无论是门口的侍卫,还是巡夜的侍卫,看见世子抱着小姐,一路视若无睹,气势凌人,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说。
行过回廊,走过小径,燕兰被燕临带回他的院子,抱进了房间。
燕兰心一惊,燕临刚将她放在床榻上,燕兰重心不稳地躺倒。
燕临神色阴郁,弯腰俯身,紧紧抓住她的两只手,扣在脑袋两侧,牢牢制住。
燕兰脸色发白,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眼神,让她想到了上一世,不住地扭动挣扎,抬腿踢向他腰胯,严厉道:
燕兰:“燕临!”
燕兰:“你要干什么——”
比起燕兰的激动,此刻的燕临显得异常平静。
他夹住燕兰的双腿,让她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燕临的脸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像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平和。
他们注视着彼此,他低沉执拗地问道:
燕临.:“你和那个张遮,什么关系。”
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相识,相知,甚至…相爱,他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燕兰:“与你无关。”
决绝的四个字,字字锥心似的痛,燕临脸色蓦地一冷。
他气恼她的隐瞒,他愤恨张遮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抢走了她、他酸楚两个人执手相看泪眼时的情深意切,种种情绪交错在一起,迫切地想要找一个突破口发泄掉。
燕临.:“与我无关?”
燕临.:“你明明说过,在你心里,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燕临.:“可你为了他,凶我,对我生气,下次是不是要为了他,打我,讨厌我?”
燕临.:“这次是与我无关,下次是不是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看见少年乖戾的面庞流露出的一丝委屈和悲伤,燕兰有所动容,紧绷的面色慢慢缓和下来,温声道:
燕兰:“今日我是说话大声些,但那是因为你不该推他,张遮病还没好。”
燕临.:“所以呢。”
燕临.:“他生病了,我就该让着他?”
燕临.:“就算他偷偷从我身边抢走了你,我也要忍着受着?”
燕临.:“就算他亲了你,我也要当做没看见?”
燕临.:“凭什么?”
燕兰:“你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燕兰:“凭这个,够不够。”
燕临.:“他有什么好的?”
燕临.:“就他住的那个地方,嫁给他,他拿什么来养你,拿什么来对你好?”
燕兰:“只要他一心一意待我,旁的我不在意。”
燕临.:“那我也可以——”
话音落下,霎时间,寂静无声。
燕临不再掩饰眼里无比滚烫的情意,握着燕兰手腕的掌心往上滑去,手指摩挲地穿过指缝,与那纤长的手指相扣。
燕临.:“阿姐,你要一心一意,世上男子万千,有哪个会比我对你更好。”
燕兰神情复杂地注视着燕临许久,更加正色道:
燕兰:“你还知道叫我阿姐。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燕临.:“我知道。”
燕临.:“我也知道阿姐想说什么。”
燕临.:“你想说,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想说我还小,不懂情爱,想劝我,想跟我讲道理。”
燕临.:“可我不是小孩儿了。”
燕临.:“阿姐不是说,喜欢就是当看见她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心跳个不停,面红耳赤,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吗?”
燕临.:“阿姐你根本不知道,我每次对着你,心跳得有多快。”
燕临.:“我想要亲近你,想要抱着你,想要你对我笑,想要你也亲近我,想要你觉得对我一个人好,想要你的眼里心里都是我。”
燕临.:“我还做过梦。”
燕临.:“梦见我们在上次我撞见你沐浴的浴桶里,翻来覆去,各种姿势地…”
一字一句极缓地诉说,声音愈发暧昧低哑,晦暗不明的目光痴迷炽热。
燕临.:“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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