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沈芷衣的马车和侍卫队离开,燕兰站在寺庙前,若有所思。
忽然又见另一辆马车而来,以为是侯府的马车,却见驾车的是剑书和霜墨。
马车停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车帘,燕兰略微惊讶地看着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的谢危。
一袭墨青的广袖长袍,身姿挺拔,宛若松柏,清冷的银辉洒落在他的身上,得天独厚的俊秀和神韵,淡雅从容。
谢危从车上下来,站在马车前,深邃的眉眼含着一抹清浅的笑意,看见她今日这男子的装扮,让他想起了他们在江南的时候,目光柔了柔,朝她张开双臂。
燕兰莞尔轻笑,不需多言,走下台阶,加快了脚步奔向他。
手臂从他的腰际擦过,环住他的腰。
谢危伸手将温软的娇躯拥入怀里,掌心覆在她纤细的腰身,在心底掀起一片悸动和波澜,眼里的笑意更深。
燕兰:“你怎么来了?”
谢危:“来接你回家。”
从薛定非那里知道燕兰跟沈芷衣出了门,沈芷衣有宫里的侍卫护送,她自然有他来护送。
凝视着彼此的眼睛,相视而笑。
看着燕兰满眼都是他的眼神,沉寂的心跳逐渐加快。
油然而生的幸福与满足,于他而言,有些陌生,却是贪恋的温暖。
在他对天下人失望,厌憎尘世之时,是她站在人群之中,将他拉了回来。
天下熙熙为利来,天下攘攘为利往,她让他看见了人间的真善。
圣人看透,唯其一死;
若生贪恋,便作凡人。
过寻常人家的日子,与心爱之人厮守一生。
谢危:“景泱。”
低沉喑哑的嗓音,念着她的名字,听着每一个字都极为珍重。
谢危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面庞上,夹带起些许痒意。
燕兰:“嗯?”
如丝绸般轻柔地回应,化作丝丝缕缕勾缠在他的心上。
缱绻的亲吻落下,宽大的手心握着那细腻温润的后颈,不再拘泥于浅尝辄止,唇舌贪婪地攫取她的气息。
每一次吻她,都极为用力,倾注着满腔的情意。
双臂将她牢牢禁锢着,没有丝毫可以退后的余地,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怕她随时离他而去。
燕兰阖上眼,纤柔的胳膊缓缓攀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谢危的手从颈滑至腰背,更加恣意狂热地吻着。
剑书和霜墨尴尬地看向别处。
…
层霄楼。
“堂堂一个大乾朝,国库空虚,推出个女儿家去和亲,才能保一朝平安,是太有骨气了,真的太漂亮了!”
“既是国库空虚,三年前这定国公还敢贪墨江南赈灾款,当年江南死了多少人?”
“薛大姑娘滥用兴武卫职权,到处散播燕家大姑娘和薛世子的婚事,还让人编排流言,想让坏了燕大姑娘的名声,只能嫁进薛府,事后还没有受到半点处罚。”
“就是,幸亏圣上下旨,让薛世子入赘勇毅侯府,若是真嫁进燕家,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欺负呢,燕大姑娘菩萨心肠,每月初一十五,白果寺外搭棚施粥,救济难民,这薛大姑娘,还真是恶毒。”
“没听说吗,这临孜王要选妃了,薛家想让薛大姑娘嫁进临孜王府,其实早就定好了,但临孜王殿下,根本不喜欢她,也不想选她,这临孜王喜欢的是燕大姑娘。”
“真的假的?”
“那能假的了?你想想,不然的话,这薛大姑娘为什么找人编排燕大姑娘的流言,还把薛家和燕家二十多年前的婚事,传得人尽皆知,不就是不想临孜王殿下选上自己喜欢的人嘛。”
“假不了,这临孜王殿下一直与燕家走得近,常去勇毅侯府,和燕大姑娘一起念过书,两个人年纪相仿,青梅竹马,我还见过临孜王和燕大姑娘一起施粥。”
“这下岂不是被薛家棒打鸳鸯?”
“可不是,要我说,薛大姑娘怎么能当得了临孜王妃,一个姑娘家可以指挥兴武卫,这兴武卫倒是成了薛家家仆了。”
“薛家一心敛财滥权,那这个时候,怎么不拿出钱来,支援征战大月?”
“就是,谁闯下的祸,谁就来填补,拿不出钱,不如就让薛氏的女儿去大月和亲,不好吗?样貌也好,要身份有身份,这大月肯定高兴。”
“没错,若真是和亲,就让薛家的女儿自己去,若是薛家不想,那就拿出家底来充军饷,支持打仗。”
“说得对!”
楼下议论纷纷。
楼上,尤芳吟沉着脸,听着他们的谈论,想到上一世,薛姝和薛太后对燕兰的所作所为,漠然地看着这一切,转身回到雅间。
安静的雅间里,燕临端坐着,手中握着白瓷的茶杯,面无表情地把玩瓷杯,里面的茶水也是随之晃动,却没有一滴茶水溢出。
尤芳吟:“用不了多久,百姓对薛家的言论便会越来越大。”
燕临.:“还差一把火。”
尤芳吟:“什么火?”
燕临停下了手,捏紧杯壁,阴恻恻道:
燕临.:“就让薛远的好儿子,薛烨亲自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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