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非把燕临带回侯府,马车上时,燕临就因为醉意上头,有些神志不清,靠在马车车壁,睡了过去,还得靠青锋背回侯府。
夜色已深,燕牧和燕兰在庭院里等候已久,身旁还有管家和侍卫侯着。
看见这架势,薛定非有了不好的预感,心里暗想燕临自求多福。
事情不小,薛定非不敢有所隐瞒,当然也没有添油加醋,就把他从老鸨那里听来的,和对老鸨的交代,一五一十地告诉燕牧,燕牧听得眉目愈发严肃,隐有怒意,凝注着醉得跪都跪不稳的燕临,沉声道:
燕牧:“提桶水来,泼醒他。”
侍卫有些犹豫,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即刻去取了桶水来。
初春还没有完全回暖,沁凉的夜里,一桶冰冷的水从头浇下,发热发烫的身体骤然降温,燕临不禁打了个冷颤,迷离恍惚的眼神有了清明。
薛定非感同身受般的身上一凉,往燕兰的身后躲了躲,默默抓起她的衣袖。
燕临跪在地上,清醒过来,呼吸微促,脸色一白,缓缓望去的目光,越过了燕牧,落在燕兰的身上,本该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此刻沉寂黯淡。
燕牧气归气,但看见这般消沉颓伤的燕临,但深知自己儿子的性子,面色有所缓和道:
燕牧:“燕临,爹知道,你绝不会去那种地方,我只问你,今日到底发生何事?”
燕临不语,长长的眼睫上尚挂着水珠,湿了的衣服紧紧地粘贴在身上,瑟瑟寒风吹拂而过,他咬了咬牙,跪得挺直,垂眸淡淡道:
燕临.:“父亲罚我吧。”
燕牧一噎,这话熟悉得今天早晨才听过一遍。
姐弟俩一个白天犯错请罚,一个晚上犯错请罚,都不肯对他说清事情的缘由,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张口便是自愿受罚。
见燕临心意已决,燕牧紧锁眉头。
按家法杖打,坚实的木棍一下接着一下地打在后背。
燕临本是练武之人,放在平时也就挺过去了,可他喝了不少醉,即便脑子恢复了意识,身体也依旧是软绵无力,差点连跪都跪不住地倾向前,始终未发出半点声音。
背上疼得厉害,却不及心里的千分之一。
有那么一刻,燕临觉得,就这么被打死也好,那就再也不会痛了。
他死了,阿姐就不会提心吊胆,不会因为他的心意而陷入困扰。
若是这么死了,能让她记着他一辈子,也不错。
所有人都看见几乎要撑不住的燕临,连被燕临蛮力威胁过的薛定非都觉得燕临这被打得太惨了,燕兰凝注着燕临,双眉蹙起。
燕临心底蒙生了死志,硬扛紧绷的身体陡然松懈,棍子疾厉而下,再也坚持不住地向前倒去,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一瞬间将他的神智从昏暗不见底的深渊拽了回来,万般情绪涌上心头,胸臆艰涩,还是会义无反顾,拼尽全力地抬起手臂抱住她。
拥入怀里时,眼眶渐渐湿润。
像是拥抱住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再也不舍得放手。
燕临.:“阿姐…”
燕临喉间哽咽地唤着,眼泪淌下滴在燕兰的颈肩,耳畔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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