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大梦-茯苓101.老拒【打赏加更】

裴思恒：见过妖君…

少年声音清冷似玉磬，低垂的眉睫在眼睑中投下阴影，毕恭毕敬，如此忠诚的模样，倒是让她很是满意。

茯苓突然倾身，用花簪挑起他下巴，双眸微眯，似有打量之意。

茯苓：你居然还在？

裴思恒被迫仰头，瞬间屏息，阳光直射进他幽蓝的瞳孔，他喉结滚动。

因为清楚茯苓的身份，不敢直视她。

裴思恒：是…是赵远舟用了法术…

裴思恒轻声细语，磕绊却字字清晰。

茯苓眸光一凛，笑意未达眼底。

茯苓：想拿赵远舟压我？

裴思恒：没有。

裴思恒慌乱中急忙否认。

裴思恒：…我只是如实相告。

茯苓：太老实的嘴，可不牢。

裴思恒：我绝不会泄露妖君身份。

茯苓：我凭什么相信你？

簪子滑过他突起的喉结，裴思恒纹丝不动，茯苓欣赏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徐徐道：

茯苓：只有死了，才最干净。

裴思恒攥了攥拳，眼睁睁地望着她，眼里不再是人偶惯有的死寂，而是燃着灼灼火光，照出里面决绝的光芒。

裴思恒：…我不想死。

裴思恒坦诚道。

他为了陪伴姐姐裴思婧，为了一个可能性，愿意冒着被意识被困住折磨数十年的风险，他不想死。

茯苓凝视着他眼中跳动的信念，恍惚间仿佛看见十年前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不甘的眼神，蜷缩在角落的她，为了活着，最终坦然直面恐惧，选择握上了刀。

那是她在冷泉宫学会的第一个生存之道。

茯苓：想活？

茯苓冷笑，下移的簪子辗转又挑起他的下颌，比起先前充满威慑的一下，这次却因指尖的放轻而变了意味。

茯苓：求人，要有诚意。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却不像想象中的冷硬。

裴思恒：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

白玖本是受了赵远舟嘱托，把裴思恒的人偶给裴思婧送去，结果见到裴思婧时，却发现人偶不见了，立刻一路往回，一边走一边寻找。

赵远舟：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你都能弄丢。

白玖：别说了，快找快找，就靠你了——

白玖拉着赵远舟，满眼急切又期待地望着他。

赵远舟无奈一笑。

赵远舟：我又不会算命，我怎么知道你丢在哪儿了？

白玖：你不是大妖吗，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白玖本想用激将法，奈何赵远舟不上当。

赵远舟：我是大妖，又不是神仙。

说着，赵远舟忽然瞥见走来的茯苓，茯苓手上正握着一个木偶，他稍微怔了怔，随即眉眼带笑，对白玖道：

赵远舟：你许个愿，说不定天上的仙女听到了你的烦恼，下凡来帮你。

白玖：我才不信，你逗小孩儿呢？

赵远舟：你怎么知道就不会有？

白玖：跟我来这套？好啊，那我现在就许愿。

说着，白玖双手合十，虔诚闭眼。

白玖：希望人美心善的仙女姐姐能听到我的愿望，帮我找到裴姐姐的弟弟的人偶。

许愿完，白玖睁开眼，没想到裴思恒的人偶竟真的出现在面前。

白玖：啊——

他吓得惊叫，后退了一步，这才看见拿着人偶的茯苓，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茯苓恰好听到他的许愿，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忍俊不禁。

茯苓：你的愿望？

白玖神色木讷地点了点头，脖子十分僵硬，似乎还没从这惊喜中回过神。

而一旁的赵远舟勾唇轻笑，对茯苓道：

赵远舟：仙女姐姐，我也有愿望。

茯苓嘴角敛了敛，冷眼睨了他一眼，随口道：

茯苓：老拒。

赵远舟：？？？

老？

他老？？

好吧，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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