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令人窒息的地方,谢危并未感到丝毫轻松,刀琴剑书如同影子般无声地跟上。
回到房间,剑书低声问:
“先生,平南王信了?”
谢危:信与不信,不重要。
谢危:他暂时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也还需要我这枚‘棋子’。
“那我们是否即刻返回渔郡?”刀琴问道。
谢危背光而立,显得格外孤寂,沉默了许久。
谢危:不回去了。
他最终开口,清冽的声音带着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
刀琴剑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
谢危:计划照旧。
谢危转过身。
他需要将她彻底从这盘棋上摘出去,至少,是明面上摘出去。
谢危:边州女君苏娥皇…不是一直对外宣称,她额间生有牡丹胎记,乃天命所归的‘牡丹命格’吗?
刀琴剑书瞬间了然,武山国苏娥皇,嫁给边州州牧,如今为边州女君,从小自称身负牡丹命格,以此招揽人心。
她的名声虽有些虚浮,但知道她的人不少。
“先生的意思是…?”
谢危:既然她如此想当这‘天命之女’…
谢危:那便让她当个够。
谢危声音低沉冷冽,如同淬了冰的刀锋。
“先生是要移花接木?”剑书眼前一亮。
谢危:不错。
换一颗棋子,将郑楚玉的‘牡丹命格’坐实到苏娥皇头上。
将所有的腥风血雨引到她的头上,而郑楚玉则可以做个简单安乐之人。
…
年关将至,鹅毛般的雪片无声飘落。
距离那个惊心动魄的下雪夜已过去月余,颈侧的伤痕早已淡去,只剩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粉色印记,可有些东西,却像烙印般刻进了心里,愈发清晰滚烫。
唇瓣被碾磨吮吸的微痛,齿关被撬开的无措,灼热气息喷在脸上的战栗,还有隔着衣料传来的、擂鼓般的心跳…
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清晰得每每想起,都让她耳根发烫。
她曾无数次想再见到他时,该用怎样的表情,可那个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起初几日,只道他外出访友或处理要事,可十天过去,半月过去…谢危再也没有出现在魏府,他居住的临水小筑人去楼空,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一张纸片都未曾留下。
姨母只含糊地说谢先生有要事,后来才说已辞去西席一职离去。
琴室里,郑楚玉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琴弦,却不成调,眼前浮现的是那天夜里他赤红着眼、状若疯魔的模样,还有那个恣意狂热的吻。
所有的忐忑,所有的羞涩,在等待中全都被另一种更汹涌、更陌生的情绪取代——
生气。
一股无名火“噌”地烧了起来。
谢危轻描淡写、不告而别,连一句解释,一句道别都没有。
郑楚玉:骗子…
郑楚玉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眸光潋滟,盛满了被辜负、被戏耍的委屈和气愤。
郑楚玉:谢居安…
郑楚玉:你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话音刚落,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郑楚玉顿时眼前一亮,可当看见袁慎裹着一身带着寒气的灰色大氅走了进来,肩头还落着未化的雪花,她眼睛瞬间黯了下去。
袁慎将她眸中变化的情绪纳入眼底,看着周身笼罩着失望气息的郑楚玉,他脚步微顿,清俊的脸上惯有的自信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注视的审视与刺痛,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酸意和自嘲的冷笑。
袁慎:郑楚玉,他走便走了,何至于此?你当真就这般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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