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红绸扎成巨大的花球,系在数十个沉甸甸的、漆得油光锃亮的樟木箱子上,箱子层层叠叠,堆满了整个庭院,一直蔓延到游廊之下。
郑楚玉愣在当场,站在院门口,娇美的脸庞只剩下震惊与无措,心下顿时了然,所谓要事,想来就是这个了。
再度看向身边的叔伯们,一个个更觉似豺狼虎豹般险恶,顿时没好气道:
郑楚玉:叔伯这是何意?
郑楚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略带愠怒地娇声质问。
郑荣仿佛就等着她这一问,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洪亮。
“楚玉啊,你如今长大了,出落得如此标致,叔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啊,这些年你在渔郡侯府,虽说有姨母照拂,但终究是寄人篱下,女子嘛,总要有个归宿。”
郑楚玉心头警铃大作,脱口而出道:
郑楚玉:楚玉的婚事,自有魏家姨母和表哥做主。
“魏家?” 二叔郑崇脸上的笑容骤冷,带着刻薄,“楚玉,你莫不是糊涂了?你姓郑,不姓魏!你的终身大事,自然是我们这些嫡亲的叔伯说了算!”
“洛先生人品才貌万里挑一,他得知你的芳名,亲自登门求娶,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叔伯已经替你应下了!”
郑楚玉:我只知母亲临终将我托付给姨母,我的婚事,必须姨母和表哥点头,你们无权决定,还请叔伯将这些东西都退回去吧。
她声音清脆带着决断,看到都不愿意多看一眼那些血缘相连却面目可憎的亲人。
郑楚玉瞧着软糯可欺,但此刻却硬气得很。
她是窝囊,但分人,她就是欺软怕硬,她背靠魏府,这群人在她眼里就是软的。
“放肆——” 郑荣被她当众顶撞,脸上挂不住,厉声喝道。
“长辈为你筹谋,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你…”
洛子商:看来在下这份薄礼,似乎给郑小姐添了些困扰?
一道清越温润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从回廊阴影处传来。
声音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人缓步从廊柱的阴影中踱出,步入洒满阳光的庭院,领口袖缘绣着几不可察的同色回纹,衬得他身形颀长挺拔。
日光落在他俊雅如玉的脸上,眉眼间是春风化雨般的温润平和,唇角噙着一抹谦和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
他姿态从容优雅,仿佛一位真心为打扰主人家而深感不安的谦谦君子,可仔细感受那弧度非但不显亲和,反而透着一股疏离与掌控一切的冷漠。
来人正是洛子商。
气质清贵绝伦,如高山寒玉,却又隐隐散发着一种蛰伏于优雅之下的、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无视了瞬间换上谄媚嘴脸的叔伯们,温润的目光径直落在庭院中央那容色倾城的少女身上。
四目相对,郑楚玉眼波闪动,只觉得心头猛地一窒。
洛子商唇角笑意加深了些许,步伐从容地上前,在她面前三步之遥站定。
他温和地扫过满院的奢华聘礼,最后才落回郑楚玉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歉意”:
洛子商:女郎似乎对这些俗物不甚满意?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洛子商:只是听闻女郎在姨母家深受喜爱,想来魏夫人为女郎备下的妆奁必定丰厚,在下备此薄礼,不过是聊表心意,以示对女郎及郑氏门楣的敬重,绝无轻慢之意。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清晰地映出她略带惊惶的倒影,他话语谦卑,姿态放得极低,宛若真是一个诚心求娶、生怕委屈了心上人的痴情郎君。
郑楚玉微怔,确实没想到求娶之人,是这般模样,生得这么…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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