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的兜帽掩盖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唯独那一双寒冰似的眼睛,恰如同脚下的皑皑新雪。
那眼神冷冽,仿佛能将寒意渗透至灵魂深处。
挥枪挡开袭来的利刃,宋墨似是察觉到了来自下方她的注视,微微颔首,目光与跌倒在地眼中流露出无助与迷惘的女子交错。
当视线触及那张姝丽的小脸时,无人可窥的角度,男子藏在兜帽下完美流畅的下颌线条崩紧了些许。
是她。
宋墨认出了眼前人。
当年他狼狈离京时,她就是这样坐在精致的马车里,在他最狼狈无助时,让车夫帮他驱赶走了那些百姓。
湘妃竹帘挡不住少女精致无双的眉眼,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远去,与狼狈踉跄的他擦肩而过。
“小姐为什么要帮他,奴婢可听说了,这宋墨狼心狗肺,生母孝期竟还让通房有孕,简直是枉为人子。”
“皇上都夺了他的世子之位,英国公更是不耻他为亲子,听说要执行最严格的家法,将他给逐出族谱呢。”
“瞧他现下这样,应该是才受过家法后被彻底赶出家门,这种人帮他平白惹了一身晦气。”
马车上传来婢女清脆且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的声音,字里话直指不远狼狈的少年郎。
无人察觉,那步履踉跄的少年紧握着身侧的手指,几乎要将指尖没入肉里。
他非草木,又是年少最意气风发时,怎么会真的不在意外界质疑的声音。
然而行事比人强,自从被生父背刺后他就知道,这个世道不公。
他若是没有能力,就永远只能如这些天来般,成为它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却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渐行渐远的马车中传来女子轻而浅的声音。
“不知真相,不明全貌,不在局中,不予评说。”
“可记牢?”
“奴婢知错,定将小姐告诫牢记于心。”
渐远马车中少女未曾瞥见,那忍受着刑罚折磨的少年艰难前行中步伐蓦然止住,同时缓缓扭动脖颈,回首凝望。
然而他唯一能见到的就是那辆挂着苏氏印徽的马车的渐渐远离。
也是过了很久后宋墨才知道当日那出手相帮少女的名讳。
苏眠,当朝内阁大臣苏平芳独女。
后来他听说她坠湖伤了身,隔年便嫁入东宫成了太子妃,再后来……
经年如梦,未想俩人再见是这般场景。
至于为何从未与苏眠打过照面的宋墨,这会儿却能一眼认出苏眠来么……
头脑中的万般思绪一闪而逝,宋墨带来的人却已是将一伙人团团围住,大有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之势。
那蒙面人见到这一幕,眼底戾色频闪。
就听他压低了声音道:“我等捉拿偷跑族人,尔等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苏眠听闻,也顾不得是否会越界,伸手一把紧紧拽住了马背上宋墨的衣摆,冲他急道。
“不是的他胡说,我不认识他,更不是他口中的什么族人。”
我乃东宫太子妃,家父内阁苏平芳,此行途中遇到乱党贼子截杀,还望这位公子出手相助,此番恩情我东宫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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