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苏眠就看到不远处一直忠心耿耿跟在窦昭身边那位嬷嬷倒在了血泊中。
可哪怕是死,她却依旧拖着敌人的脚,想为主子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小心。”
耳畔声音响起,随即苏眠脚下一个踉跄,被拽入一个怀抱的她耳际传来男子隐忍的闷哼。
抬头,她看到的就宋墨唇角溢血的强抑痛色。
他低头看向她。
“你没事吧。”
苏眠怔怔摇头,随即似才反应过来什么般。
“你受伤了。”
看着他背后那道汩汩往外淌血的伤口,苏眠双眼泛红。
这一刻连她自已都说不清对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怨恨多些,还是感激多一些。
怨恨他是那个屠尽东宫的刽子手,却也无措于他三番两次的舍身相救之恩。
她不蠢,反之很聪明。
宋墨对她的那份特殊,如果这会她再感觉不到就是真自欺欺人了。
面对他护着她一路往里逃的不离不弃,苏眠终是红着双眼问出了心底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帮我?”
如果说雪夜的出手相救是因为你心善,不知我身份下的无意而为。
那这一路逃亡呢,你为何还护着我。
分明我是你憎恨的东宫之人,你不该防备着我,担心我会为夫报仇,暗中捅你一刀吗?
面对她的疑问,宋墨低头看向她。
女子一如初见,美的惊心动魄。
只是对比他书房中那画卷上失了灵魂的一抹颜色,面前的她却来的如此鲜活。
就算只是眼中颤颤欲落的泪,也令他为之失神了瞬间。
四下喊杀声一片,宋墨却定定的看着眼前人,一字一句与她道。
“那次你说,不知真相,不明全貌,不在局中,不予评说。”
或许于你来说那只是教身边婢子的话,但于我来说,那是一种承认,更是绝境中最后的一份公平。
当年我被生父诬陷,世人乃至皇上都断了我死罪,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听我解释。
我曾熟悉的那些人,皆化成了狰狞的恶鬼,争先恐后的从我身上撕下一块又一块的肉来。
连围观百姓都恶我,觉得我宋墨罪大恶极,狼心狗肺枉为人子,唯有全然陌生人的你,愿意给我一个公平。
不知真相,不明全貌,不在局中,不予评说。
这十六个字我记了数年。
我曾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才能说出如此理智的话来,故我平生唯一一次让人私下去搜寻了女子的画象。
初见你的画像时,内心的感觉早已被时间磨灭,但我却记得那是惊为天人,同时将你的名字牢记在心中。
后来听说你伤了身,入了东宫,再后来那卷画卷我便再也没打开过。
直到此次上京,夜途雪中的再遇。
分明那画未能刻画出你的半点神韵来,但我就是一眼就认出你来。
“苏眠。”
他咬着音,重复着她的名字。
不等下一句,却见对面男子眉一皱,一把推开她。
下一秒,一柄寒光凛凛的刀刺来,横亘于俩人方才所处之地。
将冲过来的人一枪挑飞的宋墨看着混乱的现场,面色冷沉的走过去拉住苏眠的手。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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