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时间宋墨沉浸在自责与痛苦中中不得自拔,每日唯有弟弟伴在身侧。
他以为那是来自家人的安慰,后来才知那是敌人的陷阱。
“……母孝期间私通至人有孕,宋墨你连畜生都不如,如何堪配为我英国公世子。”
“我已上禀皇上,剥夺你英国公世子之名,不日家法后便逐你这畜生出族谱!”
那张熟悉的脸从小看到大,但在宋墨眼中却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那是他的生父。
不,他在他的眼底看不到半丝温情,只有畅快,只有恨意,只有得偿所愿的得意。
“……兄长?”
低低呢喃着这两个字的同时,那昔日幼弟抬起头看向被下人死死压在地上,浑身皮开肉绽进气多出气少狼狈不已的他。
走上前,他用着靴子狠狠的碾踩着他的脸。
高高在上的眸底,闪烁着的是明晃晃的恶意,以及嘲弄。
“宋墨,你真可怜。”
“我娘只生了我一个,你从就不是我的什么兄长,以前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
“从今日起,你宋墨只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而我宋翰将是这英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也是唯一的世子。”
也是直到那时,他才终的醒悟。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么,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针对蒋氏,针对他而来的一出又一出的阴谋。
不管是舅舅,还是母亲,甚至他,皆只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他们皆是败者。
没有人会在意真相是什么。
皇上不在意一个蒋梅荪的死,因为他要收拢定国公手中诺大的权势。
英国公府没人在意一个主母的死,因为从蒋家倒台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都已注定。
宋宜春要报复,报复这些年来被蒋氏压制的憋屈,所以母亲忽的就病死了,他这个亲子甚至连其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因为他占着英国公世子之位,所以他得名声尽毁,他得声名狼藉人人喊打,不然如何剥夺他的世子之位,给宋翰让位。
世人不在意上位者博弈中谁是谁非,他们愚昧,他们麻木,他们连最基本的自主判断都没有。
定国军犹在时,蒋氏是世人眼中的沿海守护神,是人人歌颂的大英雄。
定国公死了,定国军散了,蒋氏被一纸昭书定义成了通敌叛国之辈,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成了死不足惜的国之蛀虫。
甚至乃至他自己。
一句又一句的谩骂,恶毒诅咒伴随着烂菜叶子落在身上,沾着他身上的血,掉落在地上。
踉跄着摔倒的宋墨,顾不得身上沾上的尘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心里充斥着恨,充斥着不甘,以及满腔的怨怼。
同样他的心中也只剩着最后一口气支撑着他。
——他不能死,不如如了仇人的意,更不能就这么狼狈的死在这盛京城中!
他要复仇,他要活着离开这里,哪怕再难,再不堪也要离开。
但他发誓,终有一日他要风风光光的回来,要让所有人跪在地上欢迎他入城,他要拿着手中屠刀,砍下所有仇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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