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王权霸业，”她忽然唤他全名，指尖划过他喉结，凉丝丝的触感让少年浑身一颤。流萤的绿光映在她眼底，像揉碎的翡翠，明明灭灭间藏着促狭的笑意。“你再发愣，我可要走了。”话音未落便要起身，湘妃竹裙摆扫过他膝盖，却被他猛地按住肩膀，力道大得惊人。

少年的掌心带着汗意，按在她锁骨处，透过茜纱薄裙烫得她肌肤发疼。鹿逐笙仰头望他，只见他瞳孔骤缩，眼尾泛红，像只被抢走猎物的小兽。夜风卷着廊下的纱帘掠过他发梢，将墨发吹得凌乱，却遮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惊惶——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情绪，比春日里突然落雪还要令人心惊。

“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指尖下意识地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鹿逐笙能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声，如战鼓轰鸣，震得她掌心发麻。远处更夫敲了二更鼓，梆子声惊飞了檐角的流萤，却惊不醒此刻困在情网里的两个人。

“回家。”她收回手，指尖轻轻扯了扯他攥皱的衣领。月白色中衣下，他锁骨处的肌肤泛着薄红，像她方才咬过的樱桃。“我已经很久没有回鹿府了，我哥哥他们……肯定想我了。”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像片羽毛落在深潭里，廊下忽然陷入死寂。

王权霸业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市集，她望着鹿府方向出神的模样。那时他正替她挑鲛人泪手串，一回头便看见她咬着唇，指尖绞着帕子，发间玉簪上的流苏轻轻颤动——原来她早已动了归心，而他却只顾着贪恋眼前的时光。喉间忽然泛起涩意，他松开手，后退半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道无形的鸿沟横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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