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青苔渗着寒意,袁满将魏劭半拖半拽藏进岩石凹陷处,粗粝的石壁硌得脊背生疼。
她死死捂住他仍在渗血的伤口,掌心的温度却被他皮肤的滚烫灼伤。
远处传来狼群此起彼伏的嚎叫,月光在狼眼的幽绿中碎成粼粼寒芒,森然逼近的脚步声震得碎石簌簌滚落。
喉头发紧的刺痛感让袁满几乎喘不过气,指尖无意识地揪着魏劭染血的衣襟。
她数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狼群已经绕到岩石侧面,腥热的喘息喷在石壁另一侧。
"阿满。"沙哑呓语突然从颈侧传来,魏劭染血的手指虚弱地勾住她的手腕。
这声气若游丝的声音反而让袁满瞳孔骤缩——昏迷中的人气息越发微弱,而狼群的獠牙已抵在岩石转角。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声撕裂夜幕!一支羽箭如银蛇破空,精准钉入头狼双目与咽喉。
袁满猛地抬头,只见月华中,冷杉树最高的枝桠上立着道魁梧身影。
男人裸露的小臂肌肉虬结,青铜色皮肤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冷光,黝黑的眼眸如深潭古井,搭在弓弦上的手指骨节分明,正不慌不忙抽出第二支箭。
狼群发出凄厉惨叫,染毒的伤口在抽搐中渗出黑血。
男人足尖轻点树枝,如苍鹰般俯冲而下,落地时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他腰间的兽骨刀泛着幽蓝的光,不过瞬息之间,满地狼尸已堆成小山。
袁满攥着魏劭的手突然被人扯开,她惊恐抬眸,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男人浑身散发着野兽般的危险气息,脖颈处狰狞的疤痕蜿蜒至锁骨,却在瞥见魏劭伤口时皱起眉:"中毒了。"
他单手将魏劭拎起,另一只手扯下腰间药囊抛给袁满,低沉的嗓音像砂纸摩擦:"跟上。"
夜风卷着血腥气呼啸而过,男人单手拎着魏劭,步伐稳健地穿行在密林间。
袁满攥着染血的裙摆紧跟其后,月光透过交错的枝叶在他宽厚的背上投下斑驳暗影,脚下腐叶发出细碎声响,她数着男人腰间晃动的兽骨刀,刀刃上凝结的狼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转过三道山坳,一间木屋终于在荆棘丛后若隐若现。
原木垒砌的墙壁爬满青藤,烟囱里飘出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倒像是这片死寂森林里唯一的生机。
男人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屋内弥漫着艾草与药草混合的气息,火塘里未燃尽的木炭突然爆出火星,照亮墙面上悬挂的兽皮与成排竹筒。
“把人放床上。”男人将魏劭重重甩在铺满干草的木板床上,震得床头悬挂的陶罐叮当作响。
袁满这才看清他侧脸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如刀削斧刻,眼角有道细长疤痕斜斜划过,此刻正皱眉盯着魏劭渗着黑血的伤口。
他扯下腰间皮囊灌了一大口烈酒,喉结滚动间,突然将酒壶狠狠砸向袁满。
“给他伤口消毒。”男人转身从墙角木箱里翻出个陶碗,动作利落地碾碎几种草药,“箭毒入体三个时辰必死,算你们命大。”
袁满接住还带着男人体温的酒壶,指尖触到壶身凸起的兽纹,想起方才他徒手拧断狼颈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
火塘的光忽明忽暗,映着男人调配草药的身影。他往陶碗里倒入深褐色液体,蒸腾的热气里飘出刺鼻的药香。
袁满正用烈酒擦拭魏劭后背。
“喝下去。”男人端着药碗走到床边,粗暴地捏住魏劭的下颌。昏迷中的人被迫咽下苦药,呛得剧烈咳嗽,黑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干草上。
袁满下意识伸手去擦,却被男人铁钳般的手抓住手腕:“别碰。毒血未清,碰了烂手。”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木屋在山风中发出吱呀声响。
男人往火塘里添了几根木柴,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袁满缩在角落,看着他撕开魏劭的衣衫,将带着凉意的药膏敷在伤口上,动作虽重,指尖却意外地稳。
“你是谁?”袁满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木屋里格外清晰。
男人涂抹药膏的动作顿了顿,火光映得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没回答,只是将染血的布条扔进火塘,腾起的火苗照亮他胸前饱满的胸肌上。
"猎户。"他瓮声瓮气吐出两个字,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爪痕跟着起伏。火光照亮墙面上悬挂的兽夹与锈蚀的箭矢,角落里堆着半干的兽皮,血腥气混着艾草味在屋内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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