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澹台烬受罚的这几日,念姝仗着自己变成兔子时的小巧,日日藏在澹台烬的袖中,她逐渐地开始熟悉自身的力量,体内流动着的能量也不再是完全不可控的状态了。
无人的时候,念姝甚至会用自己的法力为澹台烬撑起小小的屏障,挡住飞雪寒风,这样虽然会加快力量的流逝,带来身上虚弱无力的感觉,但比起受罚的澹台烬来说,念姝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想让澹台烬不那么难挨。
没人知道这一切,因为从来不会有人去关注澹台烬,连叶夕雾也不知道念姝的存在,几日下来她偷偷关注着澹台烬,见到澹台烬不反抗,乖乖跪在冰面受罚,虽是苍白孱弱的样子,但她觉得澹台烬绝对是装的,她压根不相信将来的魔神,现在会是这样的脆弱,会有这么容易地摆平。
就这样,澹台烬跪足了三日,来往的下人纷纷嘲笑讽刺着他的命硬,澹台烬听到这些话,如墨般的眼眸无动于衷,这种口头上的羞辱他早就习惯了,但是袖中的念姝倒是有些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安抚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念姝的在意让他十分受用,澹台烬心中涌上陌生、说不上来的感觉。
冬日天黑的早,漫天霜华,鸦群盘旋在上空中。
其中一只乌鸦飞落在了澹台烬的身前,给他看这几日监视到的关于叶夕雾的画面,并说道:“你那个恶毒的夫人,已经让你在这又跪了一日,虽有兔妖护着你,但你应该也感觉到她撑不了太久,她撑起的结界越来越弱……”
念姝缩在袖子里,兢兢业业地产热,趁着没人消耗着力量维持着小小屏障,她听到了外面的鸟叫,警觉地竖起耳朵,想从袖口探出头来看看,却被澹台烬一把摁了回去。
“怎么了,烬?”
少年,一手拢住自己的袖口,一手对乌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乌鸦见状扑闪着翅膀远去。
澹台烬眼中散去了些许冷意,安抚道:“无碍。”
他当然知道念姝近几日下来,为他取暖为他抵挡风寒,导致身体愈发虚弱,可能念姝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澹台烬思量着如何脱困,就察觉到有人来了,他让念姝收好妖力。
“姑爷,恕小的眼拙,没看到您在这儿赏月,弄湿了您的衣裳。”下人包含着露骨的恶意说完后,就笑嘻嘻地离开了。
冰凉的水浸透了澹台烬的衣衫,因为寒冷很快凝结了冰。
这种伎俩,澹台烬受到的太多了,比这个再恶劣一百倍的他也感受过了,所以他并不感到意外。
冰冷的衣服,使澹台烬冻得瑟瑟发抖,眉眼结着冰霜,他的面色依旧沉静,却在僵硬的指尖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后,微微一愣。
是泪,念姝在哭。
念姝委委屈屈地伏在袖口打着颤,她怕暴露会给澹台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竟硬扛着一声不吭,但泪水却顺着微湿的毛发滴落在澹台烬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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