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在黎苏苏口中,听到谛冕的名字,出神地想到了般若浮生中,所遭遇冥夜记忆的那一段。
谛冕曾是魔神麾下的大将,率领妖兵追随魔神,为虎作伥,导致了初凰惨死,众神陨落。
如今只有澹台烬知道这件事了,那时候赶来的念姝,只看到了谛冕刺伤魔神而被魔神封印,并不知道谛冕所作所为。
“我曾在般若浮生中成为过冥夜,谛冕他并不简单……”澹台烬的话未说完,就被黎苏苏所打断。
她说:“他曾经是折节事魔,但他与魔神有些血海深仇,现在也只是一个迷途知返,想要亡羊补牢的可怜人。”
“……”澹台烬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有,”黎苏苏复杂地看了一眼澹台烬,“如果魔神重新降临的话,四洲三界,唯有真神才能与他抗衡。”
“可是,世间已经无一位神明。”
“凤凰一族的人天生适合修行无情道,而无情道是成神的捷径,”黎苏苏淡淡地垂下了眼眸,“我已经决定修无情道了。”
念姝欲言又止,她具体不了解无情道,却也能从黎苏苏和澹台烬的表情中,看出这条路虽是捷径但布满荆棘。
难以想象,苍生未来可能存在的毁灭与希冀,会因为同一个人而坐在同个桌前,烛火不断,彻夜相谈。
***
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也是真的很奇妙,并不需要血缘的联系,仅仅只要情感相连,总能走在同一条路上。
在那一日后,黎苏苏还邀请了念姝一同前往现如今的景国,早在之前她就已经同岳涯去过一次,景国更甚五百年前的繁华。
这件事黎苏苏都不用特意同澹台烬说,反正念姝在的地方,十有八九都有澹台烬在。
果然,在山脚等着念姝的黎苏苏,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澹台烬也跟在了她的身边。
黎苏苏暗暗叹了口气,她竟然也开始习惯了这样的澹台烬了。
还没走近,念姝就举起了手,朝着黎苏苏的方向挥了挥,因为是下山,她照旧带上了面纱,但也抵不住一双看上去就充盈着水色的眼眸,笑起来更是亮晶晶的漂亮。
不管看了多少次,黎苏苏还是难以抵抗这不该存于世间的美貌,尤其还是直面于她的,不好意思之余,也不得不感叹澹台烬的好定力。
两个女孩子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上澹台烬愣是半分都插不上嘴,沉默了一路,终于到了景京的一处地方。
刚踏入此地,三人就察觉到了不对,这里本应该很热闹的街区,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
澹台烬趁着黎苏苏去问情况的时候,掐了掐念姝的腰。
“你完了,一路上可把我当个人?”
“唔……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饶了我吧!”念姝眨巴着眼睛,“我去看看到底怎么了吧。”
说着,眼见黎苏苏拦下了一个人,念姝就牵着澹台烬的手,走向了黎苏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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