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泼他吗?”女人还在歇斯底里的叫嚣着。
“不知道,报警处理吧。”念姝冷淡地说道,理都不想再理她,转头对着旁边的服务员道,“这有监控的吧。”
服务员微愣地点了点头后,见状不对忙去找经理。
女人恼羞成怒,举起手就要打人。
段嘉许站了起来,将念姝拉到身后,而念姝拉住段嘉许的手,反而把他扯后面了点,继续道:“你今天要是敢打人,你就别想走了,跑完医院跑派出所吧。”
说着念姝冷笑了两声,稠丽娇美的脸庞像是附上了一层霜,平静地说道:“不过,去医院也正好,你可以去看看你的脑子。”
“你!”
店里的老板也赶忙走了过来,好言好语地劝着。
女人身边的同伴似乎也觉得丢脸,抓住她就拖着往外走。
见她们都走了,念姝回头看了看段嘉许,他的脸上还带着湿漉的水珠。
“走。”念姝结账完,就牵着段嘉许出了门。
***
饭也没有吃成,两个人跟流浪的小狗一样,随便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
她的肩碰在他的手臂上,好像一个侧身,就能倒在他怀里,他们挨得那么近,如果不是刚经历这种难堪的场合就好了。
段嘉许静静地看着她低着头,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去他发尖与脸上的水痕。
他其实又敏感又自卑,小心翼翼地就想让她远离自己混乱得一团糟的生活。
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以前算着开学的日子,再告诉她他回了宜荷也是。
但如今还是把一切的狼狈摊出来了给她看到了。
“段嘉许,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问你你的事……”
段嘉许闭了闭眼,脑子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他突然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念姝,他重新睁开眼睛:“前债主,准确的说是我爸的前债主。”
“所以呢,前债主,又是你爸的前债主,她死缠烂打你干嘛,果然是脑子有点问题吧。”
“我爸酒驾撞死了人,逃逸了最后……”像是觉得难以启齿,段嘉许停顿了一下。
其实也不用段嘉许怎么说,念姝也能明白,一个人的逃避让整个家庭都因此支离破碎,孤儿寡母日子因此都过得辛苦。
他拼命打工,滴酒不沾也是因为他爸的事吧。
念姝看着他常年眉眼透出的隐隐的疲惫,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起身跪在了长凳上,抱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安慰道:“别哭别哭,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你父亲,你也不会成为你父亲这样的人。”
段嘉许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舔了下唇,逼退了泪意,故作轻松地说道:“念念,你会不会安慰人?你看我这样有哭吗?”
“没有吗?你明明很伤心,说过的我可以给你情感支撑哦,你偷偷掉两颗眼泪我也不会知道的。”
“而且我曾听一位老师说过,请你务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地救自己于人间水火。”念姝顿了顿,“我很羡慕也很敬佩真正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你也许就也是这样的人吧。”
念姝更加抱紧了点段嘉许,轻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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