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宴应了声,收回了目光,重新看着玻璃器皿上倒影,“会忙到很晚吗?到时候我来接你。”
念姝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声音更轻了些:“不用了,忙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呢,也有可能我回家了,你还在公司忙呢。”
时宴想想倒也是,大不了到时候跟她确认好了再去接她好了。
他伸手拿着玻璃杯,问她:“红酒喝吗?”
喝什么喝,都几点了该睡觉了。
“不喝,我要去睡觉了,你要看电视再看会。”念姝打了个哈欠,起来穿好拖鞋,把抱枕一丢,朝着房间走去。
时宴看着灯光下她逐渐拉长变淡的影子,又见她扭扭脖子,揉了两把自己本就凌乱的长发,毛绒拖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得嗒嗒作响。
房子很大虽然开了暖气但还是有种缺少人气的冰冷,她在还好些,窸窸窣窣的细微动静和轻轻的呼吸喟叹都让这个房子有家的感觉。
直到房门被打开又重新关上,时宴收回了视线落在了红酒上,抬手只倒了一杯,自己拿着浅酌,看着屏幕上的爱情片有些出神。
他们已经结婚了就是一家人,那再过一年,两年,乃至以十年为一个计量单位再过上好几个十年,他们都会生活在一起,感情也会变得更加复杂,谈不上情的时候应该也是会有爱的。
时宴算着她的生理期,他们没有做避孕措施,说不准很快他们之间便会有新的羁绊。
红酒杯触到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时宴一想到这些事情心里便格外的柔软,他用指腹压了压唇角的弧度,走向了沙发边,拿起遥控关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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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那日,下了第一场雪,雪并不大,但下了一会后也在屋外积了薄薄的一层。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将棉白的积雪照得浮了层微光。
念姝吸了口寒气,瑟缩着将脸埋进了柔软的围巾内,插在兜里的双手交叉着将衣服裹得更紧了些。
走近了大堂内,虽然没有了寒风,但已经是冒着寒气,冷得她又哆嗦了一下: “快…快摁电梯。”
时宴将垂在身侧的围巾甩到身后,伸手摁了电梯。
念姝冷得跺了两下脚,雪地靴上的毛毛带着雪化后水珠滚进了更深的毛堆里:“早知道不跟你去什么超市了,我在家待着不好吗?有暖气有吃有喝的……”
时宴没说话挑了下眉,刚才要出去的人也是她,现在回来后悔出去的人也是她。
念姝也没管他没搭话的,电梯一到她便率先走了进去。
男人手中的便利袋中各类商品叠在一块发出了细碎的包装摩擦声。
电梯里的灯照的很亮,四周的镜面倒映出两人被风吹得有些泛红的脸庞。
她冲着镜子里的他喊道:“好冷好冷好冷呀……”
时宴也没有转头,跟她一般对着镜子里的她说道:“一会就不冷了。”
“叮——”
电梯出来后的温度好像低了些,但越靠近大门温度便逐渐又回升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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