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魔有约45阶级

气温升高，春意渐消，池塘里的荷花含苞待放。

夜渐深，冷风起，烛火阑珊，小楼里卷起的帘子都放了下来，隔扇窗内人影绰绰，脂粉香与酒香相缠不断。

小楼外的山溪间，除了潺潺的水流声便是随风飘过来的男女暧昧的嬉笑声。

徐漓善顺着石阶而下，萤火虫飞舞在夜色之中，圆月下的少女穿着白底绣花的裙衫撑坐在岩石上，未着一缕的白嫩小脚垂在浅溪里拨动着流淌的清水。

念姝踢着水花，听到脚步头也未回：“你又来了？现在可没有什么花好摘了。”

徐漓善走至她身侧坐下，看着溅起的晶莹水花沉默了半响，像是下了决心，转过头提高了声音说：“念姝，我爱慕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念姝踢水的动作一停，眨了眨眼，看向徐漓善：“你在说什么？你是中邪了吗？”

徐漓善看着她的眼睛说：“什么中邪……当然没有，我可是很认真的，我想要与你成亲。”

“公子，你要是认真来说，我的身份可是连你的侍妾也当不上的。”念姝并非自怨自怜，只是很平平淡淡地说着现实的问题。

徐漓善稍想了一会，说道：“那我们私奔吧。”

“私奔？公子你真的太天真了……”念姝转过头看着月光下银光闪闪的溪涧，轻轻道，“就算我愿意与你私奔离开这里，你也保护不了我的。”

徐漓善望着月下貌美的少女蜷了蜷手指，攥紧了手，沉默下来。

“我见过的，跟我一般的女子与士大夫公子两情相悦，结局……”念姝轻轻吐了口气，不想再说下去，只是转头望向他，“公子，我们之间隔着的是像天堑一样的阶级，这般爱慕之情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只会让彼此坠进深渊里的。”

水流声潺潺间，远处女子的娇笑声不断。

“夜也深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念姝拢了拢身上的裙衫，站了起来，“你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寻我了，要好好读书，然后考取功名？”

念姝说着轻轻笑了笑，在与他的对视里先移开了目光。

“我……”徐漓善也站了起来，如第一次见面一般跟在她的身后，“如果我们终将坠入地狱，我也甘愿的……甘愿与你共沉沦。”

“我不愿意的，我只想好好活下去，然后回到我的故乡去。”

徐漓善停在了原地，又往前追了几步。

念姝听着脚步声，暗中叹息，对徐漓善说道：“回去吧，公子，春天的花已经开完了。”

“……我会找到办法的。”徐漓善握紧了拳，朝着她纤弱的背影说道，“我也会带你回家的。”

念姝的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顿，她没有说话，上了石阶，走向了红烛摇曳、暖香浮动的小楼。

*

夏日荷塘，红莲无数。

念姝以为徐漓善想通了，总不会放着他的大好前途和优越家世不要，跟她这样身份地位完全不合适的人在一块，结果他真的是个傻的，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冲破身份阶级的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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