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愈发箭拔弩张之时,只听殿门传来瓷碎的“哐当”声,随即便是太监责骂的声响。
被太监撞倒的嬿婉又挨了两记耳光,慌忙地求饶着。
皇后想到永寿宫里妥帖不生事的宫人,在看到自个儿宫里乱乱糟糟的一片,眉头蹙得更是紧,“本宫都还没说话,你倒是先动起手来了。”
赵一泰一惊,忙跪下:“皇后娘娘恕罪,是这宫女不懂事撞到奴才身上闹出如此动静,奴才是想着她惊扰了娘娘,这才教训了她。”
嘉妃嗤了声:“哪来的蠢丫头,走路不长眼睛,连盆花也端不稳。”
莲心见两位主子心生不悦,忙道:“皇后娘娘,嘉妃娘娘别生气,赵一泰,把这个丫头拉下去重重地掌嘴。”
嬿婉顶着通红的指印,带着哭腔道:“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奴婢头一回跟娴妃娘娘过来,不懂规矩,无意冒犯皇后娘娘啊!”
皇后美眸微眯,眼底一片阴郁:“慢着!你说你跟谁过来的?”
嬿婉不懂后宫局势,想借娴妃为自己求情:“奴婢是跟娴妃娘娘过来的。”
皇后走近了些:“娴妃?”
嬿婉胆战心惊,拼命说着好话:“是、是……娴妃娘娘性子温柔随和,怕奴婢犯了规矩就带着奴婢过来了。”
皇后坐下,声色不动:“娴妃倒是对你挺好的。”
嬿婉吓坏了,自然也没听出皇后语气中的冷意:“娴妃娘娘向来恩德待下,奴婢们都很是感激。”
嘉妃也沉了脸,指骂道:“瞧你这小嘴巴巴的,看着就是个顽劣的贱婢,犯了错就不该饶恕,就该被活活打死。”
嬿婉惊颤得厉害,连连磕头求娘娘恕罪。
皇后虽也恼怒着,但规矩依旧是规矩:“这宫里没有犯了一点错就平白打死人的规矩。你叫什么名字?”
嬿婉听皇后似有些缓和,俯首道:“奴婢名叫卫嬿婉。”
皇后询问了几句:“家里是做什么的?”
嬿婉战战兢兢地回着:“奴婢的阿玛曾任内管领,但阿玛犯了事已经不在了。”
嘉妃眼眸一闪,嘲弄道:“嬿婉?妖里妖气的名字。既然你那么喜欢娴妃,就叫樱儿吧,樱花的樱。”
皇后转头看向知情识趣的嘉妃,忽而一笑,戏谑道:“你给她改了名字还想做她主子不成?”
嬿婉更是惶惶不知所措。
嘉妃会意:“是,这丫头不懂规矩,满口胡说,臣妾定会好好调教她的,不叫皇后娘娘生气。”
皇后颔首:“也好,那就把她交给你了。”
嬿婉咬唇,但也不得不谢恩,跟着嘉妃的宫人们一起离去。
启祥宫内,嘉妃斜坐剥着莲子和核桃,叮嘱一会送去小厨房熬成羹汤送到养心殿。
嘉妃身边贴身侍候的宫女贞淑感慨道:“您要得到皇上的欢心容易,皇上得到您的心哪,可不知道该怎么着了呢。”
嘉妃有些恍惚,寞落道:“我的心从未变过,属于世子……”
嬿婉换了低等宫女的宫装,惴惴不安地跟着丽心进来时,有些模糊地听见了嘉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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