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还没等到皇帝来,就见到了缓步而来的娴妃,娴妃虽穿着简素,但处处透着贵气,只是那副小人得志、惺惺作态的微笑看得真叫人恶心,“皇上呢,皇上不肯见我?你来做什么,又想说什么?”
娴妃见慧贵妃面容枯槁,双目浑浊无神,淡淡道:“晞月,你我在这宫里都快活了快半辈子,却还是活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慧贵妃听出来了,这娴妃是要来送她一程。她气虚道:“你什么意思?”
“我被你们算计进了冷宫,好歹现在出来了,”如懿淡淡笑道,“你如今这个样子,你知道是为何吗?”
慧贵妃喘息声重,缓缓道:“这后宫除了你会算计我,还有谁会算计?”
如懿笑意更深:“皇上让齐汝给你医病,你的身子却还是越来越差,你可知为何?”她顿了顿,轻声说,“那是因为你现在喝的药里面,比齐汝给你开的方子多加了几味药,多加的这几味药,让你看上去表面有所缓解,但内里却损伤了你的元气。”
晞月直愣愣地看着娴妃,一下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是谁会这么做,是谁指使齐汝这么做的?是皇上、太后……”
如懿温和地说:“这件事我只知道这么多了,不过还有另一件事,也许你更没有想到。”
晞月攥紧了狐裘,细长的皮毛被她手心的虚汗浸湿:“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如懿拿过她手中的镯子,剔出了里面的零陵香:“你我一直未有子嗣,便是拜这个镯子所赐。这零陵香能伤人血气,让女子不孕。”
晞月怨恨、哀恸至极,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凄厉道:“皇后!皇后要害我!她为何要这般对我,我对她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她却这般对我,为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她一下子就像是被抽干了精神,虚汗淋漓,木木地看向娴妃,连流满面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有些事情没有皇后的支持,我断断不会做到如此地步。”
如懿唇边微勾,温柔道:“你若是想说,便把这些事情说给最该知道这些事的人想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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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中,念姝将一盏清茶从进忠手中端过,递到皇帝跟前,“皇上,臣妾听说慧贵妃病得越发重了,臣妾想去看看她。”
听到这些话,皇帝接过她手里的茶又放下,揽过她的肩膀说道:“你身子虚弱,去慧贵妃那儿容易过了病气,而且咸福宫又在闹疥疮,现在过去实在是危险。”
念姝已经明明暗暗求了皇帝许多次让他允准她去咸福宫看望慧贵妃,“皇上,臣妾只是去看一眼慧贵妃,臣妾保证很快就出来。”她低下眼眸,握住皇帝的手,“皇上,就允许娴妃去看望,却不准臣妾去看望吗?”
“念儿,朕真希望你是在别的事情上说这般的话……”皇帝无奈地拧了下眉心,握紧她白皙柔软的手,越发揽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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