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色冷凝了起来,如懿唇角的笑意也散了去,紧紧地盯着巧笑嫣兮着的嘉妃。
嘉妃缓缓道:“娴贵妃如此虔诚,也难怪大师将什么供香、什么手串的,也只送给娴贵妃一人呢,旁的嫔妃可都没有。”
如懿听出了嘉妃言中之意,斟酌着说道:“大师确实赐予本宫一盒供香,至于手串……本宫未见过什么手串,许是嘉妃看错了,昭贵妃也会去安华殿祈福,大师……”
皇帝甩扇的破空声像是不经意间打断了如懿的话,他的眼神越发冰冷晦暗。
“昭贵妃怎样,我倒是不知,不过昭贵妃容颜出尘,到哪儿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嘉妃意味不明地说着,忽然美眸微转,含笑着把话又说回到了如懿身上,“娴贵妃怎么会没见过什么手串呢,还是说在避重就轻?也是,一盒供香认了便认了。”她唤了贞淑进来。
贞淑将捧进来的匣子呈到了皇帝面前:“皇上,前几日娘娘命我去安华殿祈福,恰好奴婢碰见娴贵妃娘娘与安吉大师举止亲密,窃窃私语,随后,安吉大师将一盒供香,一个青铜香炉交到了娴贵妃手上,并将此串手串戴在娴贵妃手上,以作定情信物。”
除去手串,还有一个方胜。皇帝是看都不想再看一眼,摇着扇子,冷眼看着远处。
如懿拿起方胜打开,上面的萱草图案取得是同心双合之意,所用之纸是供给翊坤宫的洒金红梅笺,里面的字迹也与自己的字迹近乎相同。如懿看到里面写着的内容更是心下一惊,昨夜翊坤宫的刺客竟然成了她与安吉大师私下情好,请大师到翊坤宫一见。
如懿放下方胜,看向嘉妃:“嘉妃是如何得到这东西的?”
嘉妃随意地回道:“这是那夜抓捕翊坤宫刺客的侍卫捡到的,他们看过后惶恐不已,便将此物交给了臣妾,臣妾哪敢多看一眼啊,赶紧就把这些东西交给了皇上。”
如懿厉声道:“那侍卫为何要交给你,而不是交给协理六宫的昭贵妃?”
嘉妃状似意外:“谁会拿这种事去污了昭贵妃的眼?”
“这上面的字迹是你的字迹,宫里的嫔妃除了已故的慧贤皇贵妃无人会写这种字。”皇帝放下扇子,端起茶盏问,“如懿,遇到刺客之时,你在做什么?”
如懿道:“臣妾在准备安寝,以惢心为证。”
皇帝呷了口茶水,问嘉妃:“嘉妃,你问过当时,大师又在做什么?”
嘉妃正色道:“大师以静修为由,将自己闭锁在安华殿二楼,不许旁人出入,但以大师的功力,从二楼跃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又看向如懿,勾起笑说,“贞淑才刚撞见大师赠于你手串,几日后便出了翊坤宫刺客一事,侍卫可证这刺客穿着又跟大师相像,这方胜中的字迹又是娴贵妃的字迹,皇上,你看这么多事情也未免太巧合了些。”
皇帝神色不明地放下茶盏,茶水有些洒出到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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